腐朽、脆弱、混亂……
很難想象這是天道能給出的反饋，但這也恰恰證明了此方世界的無可救藥，難怪重霄要準備跑路，原來是積重難返。
咻咻咻！
一股接一股的力量被吞噬，重霄道君的身形都變得虛幻起來，有些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會跌倒。
但也正在這個時候，原本平靜的空間內忽然闖入一位不速之客。
流月道君！
有重霄暗中給一路開綠燈，再加上二人之間的互相感應，流月終於尋到了幾十年來心心念念的母親。
但她臉上的喜悅還未散去，便看見了白虹正要將重霄“吃乾抹淨”的一幕。
“虹兒……母、母親？”
流月瞳孔驟然收縮，像是看見了世界末日一般的景象，她極為在乎的白虹，竟然想殺她同樣極為在乎的母親？
白虹聽到流月的呼喚，轟鳴運轉的大道熔爐驟然一停，然後他冷漠地看了過去。
重霄道君也鬆了一口氣，身上的衣物都被汗水打濕，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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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月兒再晚到一會兒，她就真的死了！
眼前的情況十分清晰，但流月也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
縱然白虹在她麵前收力，流月仍不敢再懷疑他什麼，反而小心翼翼的問道:“虹兒，你這是在做什麼……”
生怕再因為她的偏聽偏信誤會了白虹，但偏偏這一次，流月猜對了真相，沒有冤枉白虹。
“當然是在報複，你難道看不出來？”白虹詫異問道，按照常理來說，流月現在不應該拔劍來殺他了嗎？
“為、為什麼？！她是我的母親，也是虹兒你的長輩啊？”
流月急忙擋在母親身前，但態度就像是一隻被拋棄的小狗似的，麵對白虹連大聲說話的勇氣都沒有。
“虹兒，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麼仇恨，但這畢竟是我的母親，你先不要衝動好不好？”
流月慢慢迎上白虹，兩隻纖纖玉手握住白虹的手掌，但流月依舊上前，直到將腦袋埋入白虹懷裡。
她徹底流露出弱勢的一麵，向白虹祈求道:“虹兒，我畢竟曾是你的師尊。我們不該是仇人……”
“雖然我自作自受沒能把握這段師徒緣分，但我又和你產生了新的羈絆，是你的人了。我與你的命運早已緊緊糾纏在一起了，這是天賜的緣分……”
流月這一番究竟有幾分真情實感並不重要，白虹隻知道同樣的話若是讓第一世的他聽到，怕不是做夢都能笑醒。
但現在……
“嗬……什麼狗屁緣分。”
白虹冷漠的將流月推開，一如曾經的流月那般無情，又反手將周長老拉了過來，道:“和我真正有緣分的，一直都是是周綺鈺周長老。”
流月臉上的希冀之色和討好的笑容頓時僵住，眼神都變得黯淡無光。
白虹又看向重霄，似笑非笑道:“看得出來你確實不想死，所以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重霄，將你都做了什麼原原本本的說出來吧……隻要告訴流月你是如何篡改命運軌跡的，我就饒你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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