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引其決斷_厥木惟喬厥草夭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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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引其決斷(1 / 2)

素白的光,炫白的雪和白皙的臉在無風的林木中連成線。

輕柔的狐裘包裹著輕柔的身體,晚娘伴著輕柔的呼吸聲漸漸醒來。

她那褪去泥土的麵龐,帶著一抹靜怡,眉眼連連眨動,左右打量。

她沒有慌亂。車廂並不大,在馬車駐停的情況下,人影也不會有絲毫晃動。

月光在窗外,她正沐浴在月光下,而人影卻被另一束光籠罩著。

那束光很微弱,映刻著柔柔的倩影,多了祥和與溫情,卻無半分月光灑落。

紅燭是新的,倒影中的人也是新人。

隻是,這新人在晚娘眼中有些特彆,也是那種隻需見上一次,就絕不會忘記的人。

對方看起來很親切,卻又有一種雍容華貴的距離;好似和鄰家女無異,又覺眸有威嚴,不可逼視。

對方正是沈安若,她已無了小家碧玉的羞澀,多上了鎮北王妃的氣勢與靜儀。

她就那樣靜靜地坐著,不在月光中,卻更似月中人。

沒有人能夠無視她的存在,也沒有人敢小覷她的存在,她的呼吸聲使人安定,她的容顏更使人身心明朗。

“姐姐”晚娘慢慢欠起身子,言語頓停間,眸光似有躲閃,漸漸咬起下唇,眸落無言。

沈安若可以看出她的膽怯與猶豫,這是平凡女子皆有的特性,會下意識地感到卑賤與無力。

“我想聽聽你的故事。”

“啊~”晚娘驚訝抬眸,“我的故事?”

沈安若嫣然一笑,“是的,你為何會來天瑙城的故事。”

她含笑蹲身,拈起盆中細布,輕輕地沾了沾晚娘的手背,“你這雙手生了凍瘡,怕是再熱敷多少次,都不會有所好轉了”

她又繃嘴一笑,“你的雙腳也是這一路,你應吃過不少苦,很難想象你是如何堅持下來的,也很難想象你是如何躲過狼群的”

晚娘驟然縮手,她還不習慣陌生人的關切,更無法確定對方是何身份。

“姐姐是沈天挐大將軍的”

沈安若微起落座,撩車窗外望了片刻,“車外,有一個很自以為是的男人,雖算不上討厭,卻也成了我此生都避不開的人。他曾反複叮囑我,待你醒來不必詢問你的名諱與出處,隻當你是位久彆重逢的好姐妹,能聽一聽你的故事便好。”

“我雖不知他的用意,倒也覺得你的故事才是最重要的。不然,你也不會冒著被雪狼吃掉的危險,獨自前來了。”

她口中的男人,自然是齊麟。齊麟不想她詢問晚娘的名諱和出處,也是在避免不必要的尷尬。本就陌生的兩人,還是不要從互訴姓名開始為好,這隻會加重陌生感,讓人不自在。

顯然,她已明白齊麟的用意,卻還在裝著糊塗。

——有時,裝一下糊塗,反倒能使兩個陌生人更好地打開話題。

“既然如此那我就喚您姐姐吧”晚娘“噗通”跪下,淚眼毫無征兆地流下,身體一瞬癱軟,神情一刻緊繃,“姐姐定是沈天挐大將軍的身邊人,還請姐姐為晚娘做主,救一救晚娘的丈夫。”

“救夫?”沈安若驚眸一顫,“你的丈夫怎麼了?”

晚娘,說“晚娘丈夫趙柱,乃長寄人士。因城西方員外垂涎晚娘美色,曾多次命人來找家夫麻煩。幸得鄰舍相助,才次次未使方員外得手。沒曾想沒曾想這一次方員外竟聯手鎮老爺長子孫成構陷家夫,使得家夫含冤入獄若不是好心人趕來提醒晚娘,恐晚娘早已不潔,也難逃歹人之手。”

沈安若聞言驚呼,“鎮老爺對這種事都不管不問的嗎?!”

晚娘泣聲哽咽道“姐姐有所不知,鎮老爺孫煥已過杖朝之年,雖還主理縣務,卻常犯糊塗。鎮中很多事,也早由孫成代手管之,而,孫成又與方員外私交甚好,多有私利往來。晚娘猜想,方員外早已買通了孫成,欲對家夫痛下殺手。”

“晚娘莫慌,等天一亮我們就趕往長寄,定會還晚娘你一個公道。”沈安若猛地皺眉,隨之發出短唏聲,“不對啊眼下鎮北王齊麟就在天瑙城中,孫成又為何會選擇此時下手呢難道,他就沒聽說過齊麟的為人做派嗎?”

晚娘,遲疑道“姐姐是否察覺到了什麼?還是就連姐姐都沒把握救下家夫?”

沈安若緩緩擺手道“隻要你所言不虛,救下你的夫君並非難事。我隻是想不通一件事,你既說城西方員外曾多次去往家中找麻煩,那他為何不在最開始時就對你家夫君下黑手呢?”

“對了,那個什麼狗屁方員外是從何時開始糾纏你的?”

晚娘吞吞吐吐道“應已有三年之久”

沈安若的眉頭已皺得更緊,“三年前三年前,齊麟還未世襲下鎮北王的爵位,要按道理來說,那時的北疆也是無主之地既然無主,豈不更可胡作非為為何非要拖到現在呢”

“這”晚娘神情恍惚,“這我就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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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若,緩慢道“這其中定有什麼說法,不然誰又會傻到在鎮北王親臨天瑙城時做下惡事呢”

她沉寂了片刻,頻頻撩簾外望,她多次想將齊麟喚至身旁,又怕壞了齊麟計策。

——在離開天瑙城前,齊麟曾明確要求她不可暴露身份,她雖不知其中原由,但也感茲事體大。

故,隻得朝小川連連揮手,想要窺得一二。

沒曾想,躍上車馬的小川一臉興奮,似對日落前妖?訓狼之事意猶未儘。

沒等沈安若問話,小川便迫不及待道“師母,您看到了嗎?車外的那些雪狼皆臥地不動,猶如孩子,妖?姐姐還真有一套。方才,我多次請求妖?姐姐教一教我訓狼之術,她都未有理睬我。”

“不過,師父好似對狼群已無了偏見,還言出要尋些食物來犒勞一下它們呢”

沈安若瞥了小川一眼,隨之微微搖頭,“你師父可有說過,我們何時才能繼續趕路?”

小川猛然定神,收斂了笑意,他已感沈安若有些不悅,“夜寒霜凍,地麵上也再次凝結了一層冰,怕是今晚都要在此過夜了。”

他又微聲道“師父已開始準備火盆了,隻待炭火燒旺便就能給您送來。”

沈安若看了一眼晚娘,遲疑道“按此行速,我們大概多久能到長寄鎮?”

“三天吧,三天必到。”小川眨了眨眼睛,“師母是有什麼要緊之事嗎?”

沈安若垂眸沉思,喃道“三日三日應不會出現太大變動吧”

她微抬眉眼,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晚娘臉上的變化,“晚娘不必擔憂。既然,對方的目標是你,那在你還未就範前,抓你家夫之人應也不會輕舉妄動。”

晚娘赫然抓住沈安若的雙臂,動容道“方員外對阿柱哥恨之入骨,阿柱哥又怎能不受皮肉之苦呢?”

沈安若柳眉微皺,連忙抬手撫順著晚娘的臂膀,“小川說需要三日路程,也是說白天趕路,夜晚休整。若按烏雅馬的腳程,最多一日便可到達。隻是,現下路麵已結冰,恐烏雅馬也難以疾奔”

晚娘淚流如注,多番哽咽,“三日若真需要三日,阿柱哥豈不又要多受三日苦難”

“晚娘雖是女子,無權無勢,卻也想在阿柱哥身陷囹圄之際陪伴著他,隻要我能陪著,也定能使阿柱哥感到慰藉”

“也罷!”沈安若驟然起身,“我這就下車去問問那個將此次行程搞得神秘兮兮的男人,到底是如何想的!”

說罷,她還真就跳下了馬車,大有“衝冠一怒為紅顏”之勢。

此刻,齊麟正展露著愉悅的笑臉,使他感到愉悅的不止是狼群,還有寐女的舞姿。

那舞姿在柴火的炸響下,說不出的嫵媚靈動;也在燃燃火光的映照下,成了天地間唯有的色彩。

齊麟察覺到沈安若之刻,也下意識地起身,為其遞上了一個地瓜。

地瓜的外皮已被烤焦,紅紅的瓜肉透著一股香甜,也升騰著絲絲熱氣。

可,沈安若的神情卻一點都不甜,不但不甜還十分苦澀,苦澀的臉上又帶著幾分怒氣,那也是隻屬於女子對自家夫君的怒氣。

隻見,她一把拽住齊麟的衣袖,視熱騰騰的地瓜於無物,她拽得很用力,直到遠離眾人後,才甩手停下,“王爺可知晚娘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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