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階梯旁的古老青鬆被風刃餘威斬落,巨石之上留下極深的的砍痕。
歲聿這一招看似隨意,可是其中蘊含極強的威力。
北唐歲文麵露凝重,她料到了歲聿會出手,卻沒想到他會出手這麼狠,絲毫不留情麵。
手中快速結印,一道泛著鳳凰花花紋的紅色屏障將她和蕭雲暮罩住。
可是她還是低估歲聿的實力了,隻見當防禦陣和那道風刃碰撞上時,防禦陣立馬出現了碎裂的痕跡。
“砰”,不過三息,北唐歲文引以為傲的防禦陣法碎裂,而風刃威力僅僅隻是削弱了幾分。
瞳孔驟縮,北唐歲文立馬召出本命月刃,然而那道風刃根本不給她機會反應已朝她麵門襲來。
危機時刻,北唐歲文身後竟飛出一道一模一樣的風刃,隻不過這道風刃的目標是歲聿對北唐歲文的攻擊。
“砰——”,兩道風刃相碰撞產生巨大的靈流波動,周遭的草木皆化為齏粉,巨石之上又多兩道可怖的砍痕。
北唐歲文掩麵揮散漫天灰塵,看著周遭痕跡,她那雙古井無波的眸子中閃過深深的震撼,以及不甘。
回神之際,她看向歲聿之前的位置,可那裡哪還有什麼人啊,歲聿早就他們出手抵擋的時候離開了。
北唐歲文柳眉輕蹙,作勢就要上前追去,可卻被她身後的蕭雲暮拉住。
剛剛便是蕭雲暮出的手,護住了北唐歲文。
蕭雲暮道“歲文,彆追了,他不會回去的,你就算追上去,得到的不過又是一場打鬥。”
聞言,北唐歲文步子頓住,視線落在眼前那一眼望不到底雲霧繚繞的彎彎曲曲的青石階梯上。
“是我欠兄長的,我原以為過了那麼多年,他也應該放下了,可是,他還是和當初一樣,連一個贖罪的機會都不給我,甚至不肯認我。”
蕭雲暮目光也落在那青石階梯上,卻是否定北唐歲文的說法,他道“當年你什麼都不知道,那件事又怎會是你的錯。
“如今這般不也是挺好的,他雖不願回玉門,可在外麵他也有屬於自己的歸宿,你又何必憂心。”
聽此,北唐歲文卻是麵露不解,她回頭,看著一臉無所謂說出那番話的蕭雲暮,問出心中疑惑。
“十一哥,你難道不覺得兄長在那件事中,他很委屈嗎?”
蕭雲暮在家中排行十一,常有人喚他蕭十一郎。
蕭雲暮一愣,下意識搖頭,不解北唐歲文這個說法,“作為兄長,為自己的妹妹犧牲一點什麼有何可委屈的?”
北唐歲文眉頭蹙得更深了,她搖了搖頭,後退幾步,她驀地覺得眼前這個兩百多年沒見的十一哥竟變得有些陌生。
“可是十一哥,在那件事中兄長他是……被算計的,他最受不了的便是委屈、背叛。”
這番,蕭雲暮沉默了。
可是北唐歲文的話還沒有說完,她問道“十一哥,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蕭雲暮否定,“歲文想什麼呢,你十一哥我記性這麼好,怎麼可能忘記什麼,若真是忘記了什麼,那也應該是不重要的東西。”
北唐歲文卻依舊緊蹙著眉,思索一番,她試探性問道“那十一哥可還記得,兄長為何種了滿山的辛夷花樹。”
蕭雲暮“難道不是因為蕭雲山趁他外出,把他院裡的辛夷花樹當箭靶子,他回來以後氣極了,而後賭氣去種的?”
蕭雲山,蕭雲暮的九哥。
在他記憶裡,事情的原委便是如此。
可北唐歲文聽了卻是直搖頭,隨後說出了跟蕭雲暮記憶中不一樣的原委。
她說“兄長確實是因為生氣而種了滿山的辛夷花樹,可事實原因是九哥把十一哥你院中的辛夷花樹砍了做飛箭,兄長因此將九哥揍得鼻青臉腫,在床上躺了半月才好。”
“不是兄長喜歡辛夷花,而是十一哥你喜歡啊。”
“你說歲聿是因為我才種的辛夷花樹?”
“是。”
聽到和自己記憶中不一樣的過往,蕭雲暮不敢置信,若非說這話的人是北唐歲文,他早就當人是騙子。
他垂眸深思,卻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他的記憶和北唐歲文所知道的過去有偏差。
然而讓蕭雲暮更為不解的還在後麵。
隻聽北唐歲文又道“而且,十一哥你難道忘了,你最見不得兄長受委屈,是你教他若是委屈了不開心了,那行事便照自己心意來,管旁人如何看做什麼。”
“……我以前說過這些?”
蕭雲暮陷入了自我懷疑中,他在分辨歲文所說的是真是假,若是真的,為何他沒有那些記憶,可若是假的,歲文有什麼理由欺騙他。
而蕭雲暮和歲文口中談論的歲聿此時正不斷打個噴嚏。
辛夷花花期短暫,從花朵盛開到凋謝一般七至十日左右,而玉門的這片花林有靈氣滋養,花期可延遲到十五至二十日。
辛夷花話語,純潔無瑕、真情真意,友誼長存、忠貞不渝。
贈友人,期望友誼長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