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知曉。”慕容楚衣手指摩挲著劍柄,神情沉靜,仿若對鄔沁的話沒有絲毫質疑。
鄔沁原本還想和慕容楚衣分享一下他的“輝煌”經曆,但見慕容楚衣一副半點不感興趣的模樣,他默默閉了嘴。
穿過幽長的走廊,踏入眷思懿,鄔沁心中湧起一種奇異的感覺,仿佛這裡與往昔有所不同。
事實上,他的直覺無比準確。
當慕容楚衣邁入眷思懿的瞬間,似是也感應到了什麼,他那向來冷漠如冰的麵龐,有了微妙的變化。
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他腳步加快,如風一般穿過那草木凋零的庭院,毫不猶豫地推開了那扇緊閉的房門。
房間內仿佛經曆了一場慘烈的激戰,喜慶的紅綢與房中物件殘破不堪,滿地碎片,場麵一片狼藉。
環視四周,未見那個熟悉的人影,有的隻是似乎被重傷,倒地昏迷不醒的楚南城,以及一直停靠在其身側的一隻藍紫靈蝶。
至於江夜雪,已然不見了蹤影。
慕容楚衣和鄔沁的到來,激得靈蝶飛起,像是觸發了什麼機關,靈蝶在半空中爆開,藍紫碎片形成了兩個字——蓬萊。
“噠噠噠~”,又一道腳步聲傳來,不過這次聽起來很是著急。
“阿雪——!”
人未至聲先到。
是江寒衣。
一向處變不驚的他,此時竟麵露惶恐之色,當看清眷思懿中的一切時,他的腳步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戛然而止。
江寒衣定定看著“蓬萊”二字,那看狗都深情的眸中閃過一抹寒意,薄唇緊抿,眉頭緊鎖,袖中手青筋暴起,緊攥成拳。
在他趕去千千閣,正欲開啟反五行花樹陣時,他便感應到百變櫻殺陣被破了,這是意料之中的,可出乎意外的是,阿索椏竟然就此離開了。
感覺不對,他立馬趕來了眷思懿,可還是來晚一步。
他就不該離開的!
“……寒衣莊主。”
江寒衣的出現推倒鄔沁的猜測,阿索椏來此的目標不是小聞人也不是江寒衣,而是江夜雪。
大鬨禮堂,故意指出聞人行的身份不過是為了迷惑他們罷了。
那些人的目標至始至終都是江夜雪。
眼看江寒衣的臉色逐漸陰沉起來,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何分開,也不知道在這短短的時間裡江寒衣經曆了啥,但鄔沁知道,此刻的江寒衣最好彆招惹,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江寒衣的到來並沒有影響到慕容楚衣尋找眷思懿中殘留的信息,探了楚南城脈搏,見其隻是昏迷,其他並無大礙後,他便起身環視四周,心中不解。
也不知道究竟是何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從楚南城手中將江夜雪帶走,還沒鬨出多大的動靜來。
慕容楚衣目光再次落在房間中的打鬥痕跡上,案桌底下一張掉落未經使用的黑金符紙引起了他的注意。
“青蓮銀紋,這是……青陽道?!”
撿起符紙,黑金符紙特殊的手感,以及上麵獨特的青蓮銀紋,讓慕容楚衣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那個古老宗門——青陽道。
“聞人父母……便是死於青陽道門人手中。”
江夜雪曾與他說過的話仿佛在耳邊響起,提醒著他青陽道的存在。
“蓬萊……”
他輕聲低喃,手指不覺用力,攥緊了黑金符紙。
“寒衣莊主,你去哪呢?”
鄔沁的聲音打破了慕容楚衣沉思,他抬眸,隻見渾身透著不對勁的江寒衣轉身就要離開。
“蓬萊。”
“蓬……蓬萊,你彆急啊,他們做局便是為了引你前去,目的沒有達成之前,江夜雪肯定不會有事的,咱們先製定些策略再去也不遲啊。”
見江寒衣要走,鄔沁連忙將其攔住,給其分析利弊。
雖說往常的江寒衣冷靜沉穩,但這個時候的他滿腦子就是救人救人救人,說不衝動那是不可能的,鄔沁生怕他乾出什麼蠢事來。
“不行,不能再耽擱,阿雪……阿雪會撐不住的……他會撐不住的……”
果然,江寒衣立即反駁了鄔沁的提議,而且情緒異常激動,但是,仿佛過度受激般,他此時連說話都條理不清。
“什麼撐不住?”
慕容楚衣收下手中黑金符紙,起身,走向情況越來越不對勁的江寒衣,問出心中疑惑。
鄔沁心中同樣疑惑,不自覺回想著江夜雪越來越差的身體狀況,心中隱隱了幾分猜測,不禁輕喃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