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怎麼能怪你呢?要怪,也該怪我!”
賀芳亭揮退侍女們,回屋與邵沉鋒說話。
邵沉鋒苦笑,“你就彆為我開脫了。是我素日不當回事兒,才縱得他們一個個生出野心。”
所以他真心向芳亭道歉。
賀芳亭搖頭,“不是為你開脫,是我今日剛警告過她們。三弟妹如此作為,定是被我的警告激發出來的。”
瓔兒從頭到尾,詳細告訴她了。
她當然也很生氣,不是氣彭氏想害她這種預料中的事兒沒什麼好生氣的,是氣彭氏居然想借瓔兒的手。
實在太過惡毒。
但很久之前她就明白一個道理,生氣除了損害自己,沒有任何益處,因而再氣也不要過度。
發現問題,解決問題,或者解決有問題的人,才是明智之舉。
“今日才警告過?”
邵沉鋒張了張口,安慰道,“肯定也是有用處的!”
心裡大罵彭氏不給芳亭麵子,都還不到一日,她就急著犯錯,置芳亭於何地?
顯得芳亭做了無用功更可恨了。
賀芳亭笑道,“自然有用處。”
如果不是這番警告,彭氏不會急著出手,興許能想出更周密的計策,對付起來更麻煩。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拙劣淺顯,讓人一眼看破。
是的,彭氏這借刀殺人之計惡毒歸惡毒,實則很拙劣,遇上的又是瓔兒,多半不能成。
況且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彭氏其實沒想太長遠,她就是剛好看到瓔兒,想起瓔兒並非邵沉鋒親生,才靈機一動,賤嘴賤舌。
彆說利益相關的彭氏,就是與鎮北王府毫無瓜葛的某些人,若有機會,大概也會跟瓔兒這麼說,以滿足他們惡劣的趣味。
解釋完,賀芳亭認真地道,“守寧,這不是你我的錯,你我不該反省,該反省的是三弟妹。”
他們是受害者,不該到受害者頭上找問題。
邵沉鋒握住她的手,“芳亭說得對!”
賀芳亭又道,“你的處置,我很滿意!”
方才,邵沉鋒就派人來告訴她了,她覺得很合適。
休棄彭氏是不可能的。
一則,彭氏生了三個兒子,育嗣有功。
二則,彭氏為老王爺守滿了孝,屬於三不去中的與更三年喪。
三則,彭氏雖然有惡念,可這惡念還沒造成惡果,停留在未遂的階段,法理上也未成罪。
她和邵沉鋒若逼著邵三爺休棄彭氏,就從有理變成了無理,顯得仗勢欺人,邵氏宗族的長老們也不能同意。
就算邵三爺自己想休妻,阻力也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