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策引著慕容皇後進入正殿,餘福趕緊奉上瓜果茶點。
慕容皇後總不經意的打量餘福,蕭策也隻當沒看見,並不在意餘福是在為誰做事。
餘福能在長生殿服侍這麼久,底子肯定已經被查了個底朝天,估計隻有可能是父皇安排的人手,蕭策早已心知肚明。
慕容皇後輕抿一口茶水,才往臥房大門看了一眼。
“海朝雲就躲在裡麵?也不出來見一見本宮?”
蕭策拿起一塊芙蓉糕遞到皇後麵前,“娘,你彆整的像是見兒媳婦似的,我跟大海就是被強行綁定的cp,現在八字都還沒一撇,人姑娘家心裡正亂著呢。”
皇後接過糕點,沒好氣的瞥了一眼蕭策。
“你是個男子,就不能主動些?雖然說這解毒方法的確十分強人所難,可男未婚女未嫁,大可將來迎進門,成為你的正王妃,母後並沒有門第之見。”
慕容皇後想的通透,蕭策的身份注定了此生隻能當個無權無勢的閒散王爺,既然如此又何必拿婚事當籌碼籠絡其他勢力?
況且等朝廷剿滅了渾天教後,過個幾年誰還記得海朝雲曾是反賊?
即使將來被人翻出來,也能給蕭策自汙名聲,為他再多上一重保命符。
最重要的是海朝雲容顏絕世,又武藝高強,既能生個漂亮娃娃,還能保護弱雞兒子,慕容皇後算盤珠子劈啪作響,都快蹦到蕭策臉上。
蕭策隻覺得蛋疼,人家大海都還在避如蛇蠍,母親就已經想著將正王妃先安排上。
“娘,這種事講究你情我願,我跟海朝雲就知道個彼此名字,你們就想著逼我們圓房,這未免太兒戲了些。”
慕容皇後愛子心切,顯然有些操之過急,語氣不由得高了幾分。
“你今年都十八了,距離葛神醫定下的期限不到兩年,眼前有現成的救命法子,你還想拖到什麼時候?”
蕭策捂著腦袋有些無語,偷偷瞄了一眼臥房門,發現門扉掩著一條細細的縫隙,當即坐直身體義正言辭。
”娘,兒臣還是想尊重海朝雲的意願,日後要是能培養出感情,解毒之事自然水到渠成,但若兒臣始終不能打動海朝雲的芳心,也絕對不會跨越雷池半步,就算你和父皇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絕對不會逼她!”
慕容皇後被蕭策突然高聲嚇得愣了愣,見傻兒子正在不斷擠眼睛,立馬也跟著開演。
“唉,都依你都依你,身子是你們自己的,到時候你凍死了,海朝雲燒死了,本宮就將你們葬到一處,生前不能同寢,死後就一起同眠吧。。。”
蕭策下巴差點掉在地上,親娘欸,雖說話糙理不糙,可您這話也太糙了吧!
海朝雲還躲在門後偷聽,蕭策覺得再聊下去就沒有操作空間了,隻好趕緊轉移話題。
“今天怎麼就娘一個人來看我,父皇跟大哥呢?”
慕容皇後聞言麵上現出憂色,悠悠歎氣。
“昨天江南糧船在渭河遇襲,船上的官兵被賊人殺光,十萬石漕糧也被一把火燒毀,你父皇與大哥正在為此事焦頭爛額,沒時間來關心你。”
蕭策一聽出了這麼大的事,立馬收了玩鬨心思,眉頭蹙起追問。
“娘,你將這些天外麵發生的事都說給我聽。”
於是慕容皇後便將京畿的旱情程度以及今天朝會上發生的事都轉述給蕭策。
蕭策聽完後整張臉都皺在一起,沒料想到短短幾天京城的情況居然發展到這種嚴峻的態勢。
慕容皇後望著蕭策緊繃嚴肅的麵龐,有些心疼的開口。
“策兒,你畫的那張水車圖紙被工部采用。。。功勞卻算在了衝兒身上,你會不會有怨言?”
蕭策的本意也是想幫慕容衝一把,早有預料父皇不可能讓人知道圖紙出自他的手筆。
可看著母親擔憂惶恐的神色,蕭策便明白她心中的顧慮,隻得輕聲說道。
“娘,你放心,我不會在意這些虛名,隻要能對救災起到幫助,功勞算在誰頭上都行,而且衝表哥也需要這筆功勞,估計大舅舅都已經在謀劃著向父皇求個蔭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