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身影急速閃爍來去,薄霧冥冥的刀光與帶有細小月刃的刀光不斷交錯碰撞著,在地麵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斬痕。
“看不清……眼睛都跟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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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郎使勁睜大眼睛,卻隻能看到一道道模糊的殘影和縱橫的刀光,耳邊傳來木刀交擊的密集悶響聲。
他狠狠咬緊牙關,忍耐著身體的酸痛感,一遍又一遍地用力揮動手裡的木刀。
片刻之後,黑死牟結束了與無一郎的切磋,點頭勉勵了幾句。
受到表揚的無一郎露出開心的笑容,用木刀撐著地麵大口喘著氣。
黑死牟轉頭看了眼正在遠處認真練刀的有一郎。
人與人之間總是存在著大大小小的差距。
僅僅隻是兩個月的時間,無一郎便以極快的速度成長了起來。
雖然在黑死牟看來依然稚嫩,但已然擁有了足以與獵鬼人中的柱相匹敵的實力。
令人驚歎的成長速度。
而有一郎雖然在體質上與月之呼吸契合,但體質並不等同於天賦。
與絕大多數劍士相比,他毫無疑問是很有天賦的。
隻要日複一日地堅持鍛煉,不出兩年的時間,應當就能按部就班地達到柱級水平。
但是,與自己的雙胞胎弟弟無一郎相比,這份天賦就遜色太多了。
黑死牟注視著咬著牙揮汗如雨的有一郎,恍惚間像是看到了過去的自己。
這世界總是這樣不公。
給予了雙生子相同的樣貌,卻沒有賦予他們相同的才能。
讓一個人必須不斷地去追逐另一個人,去嫉妒另一個人……
實在是可笑至極,荒謬至極。
麵前的這一對兄弟,與自己和緣一何其相似。
熟悉的一幕幕在眼前重演,黑死牟將手中的木刀握出了裂痕,胃部又一次翻湧絞痛起來。
直到兄弟倆練完刀後,黑死牟聲音低沉地說“我……很快要離開了。”
已經沒有必要再留在這裡了。
這麼久都沒有等到產屋敷家的那個女人,應當是等不到了。
他也並不感到意外。產屋敷一族向來有著奇妙的預知能力,雖然並不強大,但在涉及到自身安危時尤其擅長趨利避害。
正是靠著這種把戲,產屋敷才能安然無恙地隱藏至今。
找不到鬼殺隊的總部,兩兄弟也已經學會了呼吸法,有了自保之力……
是時候該離開了。
沒有回應時透兄弟不舍的挽留,黑死牟打發他們回去休息,返回了自己的住處。
直到夜色更深,他走出門站在高處,遠遠注視著有一郎走出木屋,獨自在林中努力揮刀的身影。
黑死牟看到了他顫抖的身體和流血的手掌,也看到了他臉上的不甘與落寞。
他理解這種感覺,因為這都是他曾經曆過的。
明明是有著同樣外貌的兄弟,才能卻天差地彆。
本以為軟弱無能的弟弟,一直在同情憐憫的弟弟……卻遠比自己優越得多。
一次次在夜晚不甘地輾轉反側,然後從被窩中爬起來一遍遍練刀,一直練習到手掌開裂,手臂都失去知覺。
但即便如此,也絲毫無法縮短彼此之間的距離。無論怎樣追逐,都隻能看著那道身影漸行漸遠。
然後,這種不甘將會轉變為焚心蝕骨的嫉妒和憎恨,時時刻刻在胸腔中灼燒著。
隻要追之不及,便永不止息。
有一郎很不幸,將會經曆自己所要經曆的。
但他又很幸運,因為他與弟弟之間的差距並非不可逾越。
不像是自己,要追逐的是那獨一無二的太陽。
“所以,有一郎……”
“拚上一切……超越他吧。”
黑死牟目光灼灼地望著那道身影,似乎在透過對方凝視著過去的自己。
這一刻,不論他是否願意承認,埋藏在心底太久的渴望與遺憾都好似找到了寄托。
他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一直看著有一郎拖著疲憊的身體返回木屋。
黑死牟抬起頭來,懸掛在天空中的滿月不知何時悄然染上了一抹紅色。
他忽然感到無比煩悶,抬手拔出了腰間的佩刀。
一道道彎月般的巨大劍氣伴隨著無數圓月刃縱橫交錯著,轉眼間摧毀了一大片樹林,在地麵上犁出深深的溝壑。
威嚴的六目重新浮現在臉龐上,手中的利刃也伸長、分叉……
許久之後,黑死牟站在滿地狼藉之間收刀入鞘,轉頭瞥了一眼遠處的木屋。
有一郎啊,總有一天你會發現,無論自己付出多少努力,都無法追趕上弟弟的腳步。
你在進步的同時,無一郎隻會進步得比你更快。當他的身體隨著歲月而衰弱時,你也同樣如此。
當你意識到這一點,並為此感到嫉妒、憤怒、不甘與絕望……
到那時……
就成為鬼吧。
黑死牟背過身去,身影刹那間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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