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在山上幾日,再次踏上流放的路,流放隊伍比之前走的卻是更慢了。
昨天袁都頭連夜發落了幾個犯人,隊伍裡帶著傷員,即便是想走快些也做不到。
這些傷員裡,宋家大房就占了三個。其中宋悅容傷勢最重,宋二嬸和宋三嬸每人領了十棍子,傷的也不算輕。
宋悅容連走都需要宋母扶著,其他兩個也是忍著痛在趕路。
除了宋家大房,月娘的二嫂也得了五棍子,她還有兩個孩子,除了要顧自己還需要照顧孩子
帶著這樣的一支隊伍,袁都頭帶著一個上午也才走了十幾裡路,所以一路上都在罵罵咧咧的。
整個流放隊伍裡,最悠閒的莫過於沈依甜了。
她先是偷偷把獵戶給的竹籃提著,又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把他帶來的東西放了一大半進空間裡。
也是這個時候她才發現,那獵戶不光是給她準備了餡餅,還準備了好些用油紙一包包分好的肉。
怪不得這籃子那麼重呢!
好在她有空間,竹籃裡有多少東西也彆人也不知道,她可以隨便把東西往空間裡丟。
否則拎著這麼重的竹籃趕路,豈不是又要多費好多力氣。
那獵戶倒是守信,餡餅果然是買的先前買的那家,雖然餡兒有好幾種,但味道都是一樣的好。
她一天吃三頓餅子都能不重樣,還能喝一點空間裡準備的豆漿牛奶什麼的,簡直不要太舒服。
獵戶說的也沒錯,這下山後的第一個集鎮果然跟下一個城鎮離得很遠,她們愣是足足走了五天。
那場大雨似乎把雲裡蘊藏的水都下完了,接下來的這幾天每天都是豔陽高照,烤的人幾乎都要熟了。
好在這一路上沈依甜尋到機會就往空間裡收藥材和木材,那囤貨的進度條又稍稍往前爬了爬,這才安慰到沈依甜那顆脆弱心靈。
看到驛站的時候,沈依甜幾乎都要笑出聲了。
天知道這幾天她是怎麼過來的,趕路不能沐浴的日子,實在是太難熬了。
袁都頭領著犯人們進了驛站,沈依甜剛一進門就看到個熟悉的身影。
“李嫲嫲。”她聲音還沒出來,眼淚先在眼眶裡打起轉來。
“小姐!”李嫲嫲痛呼一聲,剛看到她就立刻馱著背迎了上來。
她雙眼通紅,滿臉都是擔憂。見到沈依甜好手好腳的站在那兒後,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
“小姐你沒事,沒事可太好了。我聽說流放的犯人裡少了個人,可擔心死我了。”
沈依甜道“丟的人是宋家老太太,不是我,李嫲嫲放心,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說著她輕輕拍著李嫲嫲的後背,低聲的安撫。
“我這不是,怕小姐你又犯糊塗嘛。”李嫲嫲擦了擦眼淚,哭著說。
她這話也不是沒道理,原主以前為了宋家乾過的糊塗事兒可不少,她完全有理由擔心。
“不會的,我再也不會犯糊塗了。都是我不好,才讓你們一次次的替我擔心。”她撲到李嫲嫲懷裡,哭的情真意切。
有一部分眼淚是原主這具身體本能想掉的,還有一部分眼淚,則是她對自己這一路勞累艱辛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