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幼薇被任命為揚州督察使的旨意剛正式傳達下來,冼離心中就騰起了後悔之意
“我之前怎麼能那麼質疑陛下呢!”
好在當時陸幼薇及時攔住了冼離,不然她可能就真的第一時間衝到孟遇安麵前,替陸幼薇據理力爭去了。
陸幼薇也來善意地揶揄冼離“冼將軍,你現在是什麼心情呢?”
每當陸幼薇以輕鬆心態與冼離調笑時,總愛喚她“冼將軍”——看似正式嚴肅,實則謔而不虐。
對於陸幼薇的這種揶揄,冼離向來都是含笑觀之受之,隻會覺得可愛。
但是今天,冼離可沒有慣著陸幼薇。
陸幼薇話音剛落,冼離就起擒住了陸幼薇的雙手,稍稍一用力,就把她按倒在了榻上。
“你還敢嘲笑我嘛,嗯?”
冼離佯裝生氣,壓著陸幼薇的上身,卻隻做到了把後者逗得咯咯直笑
“好個沒出息的冼將軍,自己誤會了遇安、害起了臊,怎的把羞惱都撒在我身上。”
“你還敢說?你還說不說!”
冼離鬆開了陸幼薇的雙手,卻把自己兩手伸到她肋下,輕輕咯吱了起來。
陸幼薇受不住癢,咯咯笑的聲音更大了些,邊笑邊求饒,在冼離身下掙紮躲閃。
冼離咯吱了她一會兒,便不忍再繼續“欺負”她,遂鬆開了手,放她起來了。
怎料陸幼薇剛起身,就反握住冼離的雙手,攻勢一轉,將其壓在自己身下。
陸幼薇上擒雙臂、下鎖雙腿,控製住冼離後,全沒了剛才的弱勢求饒之態,柳眉倒豎,滿是嗔怪
“世人隻道冼將軍在戰場殺敵厲害,誰能想到你欺負起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更是厲害呢!”
冼離被陸幼薇牢牢擒拿住,使上了三分力來掙脫,卻怎麼也掙脫不開,不禁笑了起來
“哪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有你這般強悍?能把安華軍主將壓製成這樣,你做個裨將也綽綽有餘了。”
“這不還得多謝冼將軍的悉心教導。”陸幼薇一麵說笑,一麵放開了冼離。
冼離脫離了陸幼薇的控製後,並沒有再次反攻,而是拉著她坐在了榻上,麵對麵好好說話。
“阿薇,陛下給了我一項重要任務,我必須繼續留在襄陽;而你領完揚州督察使的聖旨和官憑後,就要回去建業了。這一彆,我們又不知何時才能見麵。”
冼離越說越傷感,也勾起了陸幼薇的憐惜之心。
她將冼離擁入自己懷中,從後腦到脊背來回撫摸,話語溫柔似水
“我們都有自己的責任,聚少離多也在所難免。但心若在一起,就算身體上的距離遠了些,又有什麼關係呢?你看那灼灼驕陽、皎皎明月,與人間有千萬裡之遙,但日光月華仍可澤被蒼生。”
“你說日光月華澤被蒼生,可我隻覺得我們就像天上日月,朝夕交替,永不得見。”冼離落寞道。
陸幼薇沒想到冼離也能說出這種文縐縐的話,捏著她的臉笑道
“阿離這幾年怕不是詩書讀得太多了,把自己讀成了個大文豪,這下可真是文武雙全了。”
“這不還得多謝陸大人的悉心教導。”冼離把剛才陸幼薇說的話還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