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東西,也敢跟我動手!”獨孤佑指著摔倒在地的長孫羨,怒斥道,“慕容暉的走狗,鮮卑族的敗類,你也配在遇安身邊狐假虎威!”
“獨孤將軍和長孫大人這是在做什麼?仗都打完了,你們倆怎麼打起來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正是冼離。
長孫羨看到冼離,趕緊從地上站了起來;獨孤佑看到冼離,剛才的怒氣澆滅了一半。
“沒什麼沒什麼,”長孫羨一邊拍打身上的塵土,一邊對冼離賠笑,“是我自己不小心絆倒了,獨孤將軍正要扶我起來呢。”
這番說辭連小孩子都騙不到,冼離隻覺得好笑。
“是這樣嗎?”冼離問獨孤佑。
獨孤佑一直不說話,長孫羨見狀,又來打圓場
“獨孤將軍長途跋涉,實在太累了,就讓他回府休息吧。冼將軍,在下有些事要和你說,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說完,長孫羨給獨孤佑遞一個眼神,後者看到後就識趣離開了。
“長孫大人,你有什麼事要單獨和我說啊?”冼離問長孫羨。
“啊?”
剛才長孫羨隻是為了給獨孤佑一個離開的機會,才說想“借一步說話”,但他其實沒什麼話要對冼離說。
長孫羨眼珠轉上幾圈,遮掩道“呃在下隻是想多謝將軍的救命之恩,謝將軍救我出萬骨城!”
“這點小事,大人就不必記掛了。”冼離隨意道,“再說了,這也是陛下的旨意,我隻是奉命行事。”
長孫羨貼著笑臉,又和冼離閒聊了幾句,就借故逃離現場。
“一對兒小人,鮮卑族果然都不是好東西。”
在獨孤佑和長孫羨相繼走後,冼離站在原地,如是嘲諷著他們。
觀瀾殿內,孟遇安正在和劉承恩談論著羌胡和夏國的事。
“據你所說,羌人原本一直占據著河套,但是南匈奴的呼延勃勃崛起後,就開始肆意虐待淩辱他們?”孟遇安問道。
“陛下所言甚是,”劉承恩附和道,“呼延勃勃在大漠中指揮野戰的能力很強,因此征服了羌人,建立了夏國。”
“但他生性殘暴,把羌人當做奴隸畜生,施加繁重的徭役卻沒有報酬,還大肆屠殺反抗的羌族部落,早就落得怨聲載道了。”
孟遇安微微點頭“怪不得。冼離說她進軍萬骨城和剿滅王庭牙帳時,沿途沒有受到任何阻攔。夏軍已被殲滅收降,但羌人也不繼續附逆,可見素日懷恨呼延勃勃之心。”
有了從劉承恩那裡了解到的信息情況,孟遇安心中不住地斟酌權衡著。
自漢朝起來,河套地區與中原政權若即若離了幾百年,如今一朝收複,該怎樣治理為佳,著實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先前北燕的例子,在羌胡身上似乎不能作為參考。
過去十年中逐步收複江北領土後,均立即遷移了中原的政策製度,過程也都很順利。
這是因為獨孤太後統治下的北燕,早已完成了胡漢合流,語言、風俗、官製等都與中原無甚大的差彆,南北合並自然不是難事。
可羌胡之地並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