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顧南行完成軍事改革,開啟他的金融改革的時候,因為關中大旱而疲敝不堪的朝廷終於迎來了雖遲但到的反撲——涼州李儒向關中進軍,打著清君側誅殺王允、呂布的旗號。
本來脆弱的朝廷威嚴會如何,再次成為了全天下關注的中心。畢竟,如果朝廷再次威嚴掃地,很可能意味著關東的劉氏和袁氏即將爆發新一輪的戰爭。
到時候,徹底的天下大亂根本就是可以預期的事情。而這對於很多人來說是他們建功立業的最好機會,代價就是那些平民百姓而已。
哪怕是華夏最詳細的史書上,也不會有他們的名字,最多隻是多少戶多少丁口而已。所以,讓他們成為墊腳石又有什麼不可以呢?
正如沒人會告訴你,屯田終生世代從軍的軍戶地位有多麼低下。顧南行軍改之後,取消了大多數人屯田兵的身份,就得到了基層士兵難以想象的支持。甚至這種獎勵,比獎賞錢糧更能激勵士兵服從,就知道他們原本是什麼樣的地位。
當然,麵對距離青州如此遙遠的關中,劉備軍也是有心無力,隻能是暫且按兵不動。繼續內部的改革,增強自身的實力,為之後的大戰做好準備。
相反,距離關中最近的曹操正在厲兵秣馬聯絡朝臣。因為,郭嘉給他規劃的第一步,就在眼前。
而袁氏則是樂見其成的樣子,甚至利用自己控製的並州,從涼州補充了一些騎士。代價則是他們出錢在南匈奴替涼州軍買了大批的馬匹送到了涼州軍中。
這讓李儒實力更加增長,他如今控製著牛輔、李催、郭汜和樊稠的五萬涼州精兵,還有韓遂、馬騰等西涼各路賊軍五萬人馬,加起來十萬大軍。很難想象隻是兩年不到的時間,李儒就把這麼一股勢力集結起來,把自己變成了真正的涼州牧。
興平二年的五月(公元195年),李儒的大軍終於進入到了關中。而朝廷的軍隊則是在執金吾呂布手下集結,總計三萬人馬,包括了大半原本的西園精兵和並州精銳,也是號稱十萬,向西前往陳倉抵禦即將到來的李儒大軍。
對於呂布的做法,曹操自然是樂見其成。他雖然聲稱自己尚在洛陽,但是人實際上早已回到陝縣,把洛陽留給荀彧打理。
如今,他正和郭嘉、程昱等謀臣討論如今的局勢。
郭嘉對曹操笑道“主公執金吾呂布加鎮西將軍,率大軍西出陳倉,真是好消息啊!”
“哦?奉孝(郭嘉的字),如此何喜之有?若是李儒入了長安,我等奉詔討賊,自然可以占據長安。可如今朝廷占據長安,我曹某又豈能做那逆賊?”
曹操反問郭嘉。結果郭嘉起身道
“主公,那王允貪權,呂布無謀,是以有此昏招。呂布大軍必敗無疑!”
“哦?何以見得?”
“關中疲弊,大旱之後赤土千裡。涼州十萬大軍每日消耗巨大,若是退守長安,與湄塢和華陰互為掎角之勢,任李儒天縱奇才也不能攻破。但荀爽死後,王允不願他人再分其權,不願主公入朝支持楊彪等人與他分庭抗禮,所以才會勞師遠征。棄地利而兵行險招,這就是權令誌昏。”
“嗯,說得不錯。可是我聽說,呂溫侯武藝天下無雙。他手下三萬人馬,不是西園精銳就是並州精騎,涼州軍能與他的手下相提並論?”
曹操其實也已經被郭嘉說服,隻不過他還要其他人,尤其是曹氏眾將明白要做什麼,便引著郭嘉繼續講。
“主公,若是李儒與呂布拉開陣勢正麵廝殺,那自然不是呂布的對手。但是李儒多謀,奇計巧思不斷。呂布縱使勇武過人,但行軍數百裡,必中李儒之計。”
郭嘉篤定的說。
“可若是呂布真的敗亡,我軍如今也不過數萬人馬,如何抗衡李儒十萬涼州軍?”
曹操又提出了一個問題。
“李儒能凝聚涼州軍人心,無非是關中大旱兵民疲弊,無力聚集大軍。許諾他們可以自行搶劫掠奪,韓遂、馬騰之輩根本不會為他儘心竭力,甚至我們還可以拉攏。等到李儒入長安,便是自陷死地,正合我軍去撥亂反正。”
“哈哈哈,奉孝說得好,此策正合我意!等到我入主長安與關中,必定論功行賞。諸將要儘快聚集訓練士卒,整軍待戰。還有就是諸位,有誰願意替我出使涼州,去說服韓遂和馬騰,讓他們到時候與李儒劃清界限?”
曹操聽完了郭嘉的策略,提出了一個新問題,誰去說服馬騰和韓遂。
這時候一個人站了出來,正是楊修。
“某願為曹公說服韓遂、馬騰。保證他們背棄李儒,為主公效力。”
“好!”
曹操見狀大喜,楊修確實是很年輕,但是他出身弘農楊氏,作為說客確實是非常合適。畢竟,楊修的辯才曹操自己也是非常清楚的。
“諸位,還有何事?”
答應楊修之後,曹操再次向眾人發問。這時候程昱提出一個問題
“主公,那北地太守張遼是否要再派人聯絡?北地毗鄰並州,若是被袁紹奪取,不僅榷場財源被斷,張遼手下精兵也會被袁氏控製。於我軍控製關中不利啊!”
“仲德所慮極是,但是此事我早有安排!吾坐鎮北地數年,豈能無有謀士親信?此刻昂兒正在張遼軍中,無需多慮。”
“主公英明!”
眾人眾口一詞的稱讚下,曹操滿意的結束了這次軍議,開始投入到爭奪長安的競賽之中去。
而在遙遠的陳倉,聽說呂布率軍前來,李儒策馬揚鞭對牛輔說
“王允無謀,呂布少智,兄與我得了長安。兄為大將軍,我為丞相。平定三輔,奪取益州,未必不能有秦王掃六合之功!”
“呂布驍勇,手下兵卒能征善戰,不可不防。”
牛輔倒是比李儒謹慎許多。對此,李儒倒是不怎麼在意道“如何擊破呂布我有十成把握,若非當時要與滿朝文武交鋒,我又怎會一個疏忽讓太師出事?隻一個呂布不足為慮。隻不過,曹操在華陰,是個大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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