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昨天都沒怎麼睡,前麵是在想事,十一點多娘睡了一覺又發燒了,她給折騰著退燒。
隻退燒倒沒啥,煩人的事,娘非得讓去喊三哥。
三哥臨走的時候都說了,娘要是半夜不舒服,不用喊他,他也不是醫生。
這夜輪到二哥在這兒照顧爹了,可爹就半夜起來上了個茅房,一點也不折騰人,二哥根本就不管娘,睡得跟個死豬一樣。
娘不是罵三哥就是罵三嫂,先是借口下雨,娘消停了一陣。
後來雨停了,又催她去,不去就罵她。
她假裝開了大門出去了,娘在屋裡豎著耳朵聽著呢,開大門的動靜必須要有。
可她不能去,也不敢去,三更半夜黑咕隆咚的怪嚇人的,萬一碰上壞人怎麼整。
她在門口待了一會兒就回來了,說不敢。
娘喊二哥去,二哥就說了兩字“不去”把娘給打發了。
去才有病了,家裡二哥四哥她都在,喊三哥來不是找罵嘛。
娘自己折騰不動又睡了,她剛眯了不大一會,又被四哥喊起來。
讓給他做做飯,他得回城上班。
這豬頭樣還上班呢,騙誰呀,不就是躲著三哥嘛,真出息。
天還灰蒙蒙的,薑河就推著車子走了,家裡真不能待了。
薑山和朱竹帶著孩子們過來的時候,該上工的都去上工了。
梅子早就等著了,太陽出來了,她曬柴火呢。
不用她問,九九和海軍就催上了。
“姑,我們餓了。”
梅子手裡拿著耙子,“哎,想吃什麼,姑現在就做。”
“餅!”
幾人邊說話邊往裡走,當梅子說到娘半夜發燒的時候,薑山和朱竹同時拉住了要進屋的孩子們。
“等等,海軍你帶著九九,幫忙把柴火曬了唄!”
“門口那些?”
“對。”
兩個人出去了,曬成什麼樣就不知道了。
薑山和朱竹進屋,薑老頭聽到孩子們說話了,往他們身後看,“九九呢?”
“出去曬柴火了。”
“梅子說娘發燒了,沒事吧,用不用打針?”
崔琴睡得正香,他們這樣說話都不醒。
“等陸醫生來了看看吧。”
朱竹打了個招呼,就出去跟梅子一起做飯了。
薑山還特意出來看了海軍和九九乾的咋樣,彆說還有模有樣的。
梅子在和麵,放了兩麵瓢麵,正好被薑山看到了,“這麼點夠誰吃的,多放點。”
朱竹拔了幾顆小蔥,想吃蔥花餅,“梅子啊,你不記得他的飯量了,做少了真不夠吃。”
梅子想起來了,三哥吃好多呢,那這些真不夠三哥一個人吃的。
“哎呀,三嫂,我都快忘了。”
說著拿著麵瓢去麵袋子裡舀麵。
梅子下了狠心,和了一麵盆麵,三哥喜歡吃,那中午再吃一頓。
烙餅之前,朱竹又去門口囑咐了海軍,不去彆的地方就在門口玩。
大娃他們也過來了,一起玩呢,玩泥巴,希望晚上彆尿炕吧。
九九玩著手裡的泥巴,還不忘催她,“媽媽,你讓姑姑快點做,我都餓了。”
“知道了。”
梅子擀餅,朱竹燒火和烙,倆人配合的挺默契。
薑老漢也被薑山給整出來,雨後的空氣特彆清新,在院子裡待著是比屋裡舒服。
半躺在躺椅上,跟薑山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