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站在一旁，看著她剝蘋果的動作，心中湧起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他多麼希望自己能找到一種方式，讓妹妹能夠從那層外殼中掙脫出來，展現出她真實的內心。可是，自己又何嘗不是被這種沉默所束縛住？在她麵前，他總覺得自己做得不夠好，永遠無法接觸到她的情感世界。
“你今天怎麼樣？”何雨柱低聲問道。
何雨水沒有抬頭，隻是輕聲道“還行。”
那簡短的回答，讓何雨柱的心情再次沉了下去。多麼簡單的一個詞語，卻讓他感到無比的沉重。或許她已經習慣了這種平淡的生活吧，把一切都埋在心底，把所有的情緒都深深藏起。
“你不想和我聊聊嗎？”何雨柱的聲音有些低沉，他從未問過這樣的問題，因為每次的提問都會讓他自己感到一種無法言喻的無力感。每一次，他都在等待她的回應，期待她能向他敞開心扉，可每一次，他都像是站在一個隔閡的另一端，望著她遠離。
“嗯，不想。”何雨水淡淡地回答道。
這短短的四個字，讓何雨柱的心猛地一緊。那種無言的拒絕，他無力去反駁。無論如何，他總是希望自己能成為她的依靠，至少，在她的世界裡，有一個可以依賴的存在。可他知道，這份希望在她心中並沒有棲息的空間。
何雨水坐在旁邊的小凳子上，雙手托著下巴，目不轉睛地盯著爐子裡的烤雞，口水幾乎要流下來。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帶著滿滿的期待。
“哥，這味道也太香了吧！你到底什麼時候學會烤雞的？以前都沒見你露過這一手。”何雨水忍不住問，語氣裡帶著幾分撒嬌。
何雨柱抬起頭，咧嘴一笑，“這叫藝多不壓身，誰讓我這麼全能呢？你哥可不止會燒幾道家常菜，這手藝可是跟老陳頭學的，沒幾個人能學得來。”
何雨水笑得直拍手，“老陳頭？就是咱隔壁那個挑剔得不行的老頭？聽說他家那爐子可是供著好些年沒讓外人碰呢！你是怎麼讓他傳你的？”
何雨柱得意地揚了揚下巴，眼神裡透著一絲狡黠，“這就叫人緣好唄。再說了，他那爐子是老古董，用法講究著呢，沒我這樣的手藝，他才不放心。”
何雨水笑得更開心了，她湊近爐子，吸了吸鼻子，又被熱氣熏得往後縮了縮，“哥，我聞著這雞都快熟了，咱能不能快點兒開吃？”
何雨柱用筷子輕輕戳了戳烤雞的表麵，又拿刀在雞腿上劃了一下，看著滲出來的汁水，點了點頭，“快了，再翻一遍就行。你呀，再等等，保證你吃得香得很。”
火光跳躍著，何雨柱將雞翻了個麵，金黃的皮子在燈光下油光發亮。何雨水已經忍不住咽了好幾次口水，眼睛盯得更緊了。
“雨水，你知道哥為什麼今天突然要給你烤雞嗎？”何雨柱忽然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認真。
“嗯？為什麼啊？”何雨水愣了一下，抬頭看向何雨柱。
“前幾天聽鄰居說你在學校挨了批評，還跟人吵了一架，是真的嗎？”何雨柱一邊說，一邊用木刷蘸了些醬汁，細心地往雞皮上刷著。
提到這事，何雨水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手指揪著衣角，“也沒多大的事，就是老師偏心，我看不慣，就說了兩句……”
“就說了兩句？”何雨柱挑眉看著她，眼神像是在審問。
“好吧，我罵了他一句……”何雨水抿著嘴，聲音小得像蚊子哼。
何雨柱聽完也沒發火，反而笑了，“雨水啊，咱脾氣再倔也得有個分寸。人家是老師，咱嘴上服個軟，麵子上過得去就行，何必跟人杠呢？不過，既然你這麼有脾氣，哥也不能讓你白受委屈。這雞，就當給你補補氣！”
何雨水一聽這話，抬起頭看著何雨柱，眼眶有些紅了，“哥，我知道錯了，以後我不跟老師頂嘴了。我就是覺得，咱家不比彆人家差，憑什麼老師老拿我開刀？”
何雨柱歎了口氣，伸手拍了拍她的頭，“雨水，你記住，做人得有底氣，但也得懂得分寸。咱心裡不服可以，表麵上還得過得去。等你長大了，就明白這些道理了。”
兄妹倆正說著，烤雞終於烤好了。何雨柱用夾子小心翼翼地把雞從爐子裡取出來，放到盤子上。雞皮上還冒著熱氣，滋滋作響，香味更是濃鬱得讓人移不開鼻子。
“來，雨水，試試哥的手藝。”何雨柱拿刀將雞切開，夾了一塊雞腿遞給何雨水。
何雨水早已迫不及待地接過，咬了一口，眼睛瞬間瞪大，“哇，哥，這也太好吃了吧！外酥裡嫩，味道剛剛好！你這手藝簡直絕了！”
看著何雨水吃得滿嘴流油，何雨柱哈哈大笑，“好吃吧？以後哥要開個烤雞鋪，保證天天生意爆滿！”
“行啊，到時候我幫你招呼客人！”何雨水邊吃邊說，聲音含糊不清。
吃過晚飯後的院子裡，一片靜謐。星光灑在青石板上，帶著點點冷意。何雨柱搓了搓手，披了件外套，輕手輕腳地走出院門，生怕吵醒了屋裡的何雨水。女孩吃過那隻烤雞，顯然心情好了不少，但何雨柱心裡卻明白，弟弟妹妹的歡笑有時隻是一層掩飾，真正藏在心裡的那點委屈，或許並不是一頓烤雞就能徹底化解的。
何雨柱掂了掂口袋裡的幾個硬幣，心裡盤算著。他沒告訴何雨水，其實那隻烤雞是老陳頭前些天“試爐”時送的，他不過臨時學了兩手罷了。兄妹倆過日子不容易，他能省則省，哪怕再饞也不會輕易動買一整隻雞的念頭。但今晚不一樣，瞧著何雨水一口接一口地吃得香，他心裡既滿足又隱隱覺得不夠。
“丫頭這麼小，脾氣就這麼倔，以後長大了，可得吃更多苦頭。”他心想著，步子卻越走越快。
巷子儘頭的小鋪子此時已經快打烊了，老板正收拾爐火，嘴裡哼著不成調的小曲。何雨柱走過去，笑著打了個招呼，“老板，烤雞還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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