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那兩名黑袍身影是如何從七樓進來,也沒人看清那兩名黑袍身影究竟使了什麼手段。
但不可置否的是,在場之人無一例外,不是臂折,就是腿斷。
西江月頂樓,水雲間
“九,九公子”竹漪懷抱古琴,臉色也不知在何時早已慘白。
她自然聽見了方才雲亭雅閣內的慘叫,很顯然,麵前之人已經不快了。
“無妨,去彈曲吧”墨書嘴角帶笑,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來來來,書哥快坐,快坐!”富大海一改方才囂張模樣,訕笑著便上前拉出了背椅。
“書哥,那小子應該就是昨兒個才到咱皇都城的西雲國質子,好像是西雲國哪個王爺的小崽子”
“等小爺給你倒酒麼?”墨書眉頭一挑。
見狀,富大海連頓都沒頓,拿起酒壺便滿上了杯中酒“瞧我這腦子!書哥請,書哥請!”
自一陣琴聲入耳,墨書這才緩緩拿起了桌前的琉璃酒盞。可還不等張嘴,剛拿起酒盞的手又放了下去
“竹漪,何為?”
撫琴台上,在感受到前者的目光後,竹漪應聲便跪了下去
“九,九公子恕罪,竹漪,竹漪”竹漪死攥左手,指甲都快嵌進了肉裡。
方才那個失誤對她而言完全就不應該,可以說她近年來都沒犯過如此低級的錯誤。
“怎麼,你也聽到風聲了?”墨書嘴角上揚,言語間略顯玩味。
“不,不是,竹漪深知,今日之貴全憑九公子憐惜。隻是,隻是”竹漪咬著嘴唇,她想說下去,但就是那一姓之差,讓她從內心深處不敢僭越半分。
看著撫琴台上跪著的青紗身影,良久後,墨書才緩緩發出了聲
“你彈曲兒,我掏錢,這世上之事本就如此。想多了,不過徒增煩惱”
“竹漪,明白了”聞言,竹漪深深低頭。
說酸楚,談不上,說失落,好像從來也沒有過希望。
也許世人皆知墨家九公子日夜笙歌,於花街柳巷流連忘返,但她卻比任何人都知道前者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那個曾經冠絕皇都城的少年,那個桀驁不馴,傲視諸國的少年,一直都在。
“下去吧”墨書收回目光,自一口美酒入喉,雙目也隨之閉了起來。不知是在享受酒中滋味還是在沉吟那萬千複雜。
對麵,富大海抿了抿嘴唇,他想說些什麼,可每次話到嘴邊又讓他給咽了下去。
不知為何,富大海總是覺得此時此刻坐在他對麵的那個少年有些不一樣了,至少和往日裡那不著調的形象已經不挨著了。
“想去北冥?”
“啊?”聞聲,富大海為之一愣,可不過半息便回過了味兒“想!想!一萬個想!”
“五日後,麗陽門。能不能來,你看本事了”言罷,墨書拎起酒壺就走。
至於前者為何不想在這皇都城享福,反而上趕著要隨他去北冥。墨書不願想,也不想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