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我,我好像聽到有人喊你千戶。武官戶稱,不是,不是隻有大月軍中才有麼”
“姑娘聽錯了,我東陵國口音重,他們方才喊的是千長”墨書神色不變,笑著開口。
“不對!你們連尋常兵士都穿著鐵甲,東陵國同我涼國一樣都是中等國,彆說尋常兵士,就是千人長都罕有著鐵甲者!”烏爾瑪當即瞪大美目。
方才一係列的變故,加之前者那無比真誠的言語才讓她一時陷了進去。
可當她逐漸回過神後,周圍一切的一切都不對勁,完全不對勁。
原地,墨書臉色漸冷,語氣也不似先前般親和“暖茶閣,在哪兒?”
“你們是月人!你們就是月人!混蛋!混蛋!!”烏爾瑪用儘全身力氣掙紮著,嘶吼著。
直至這一刻她才徹底明白了過來,自己竟然被一個匹夫唬住了。這種巨大的羞辱感讓她幾近癲狂。
墨書微眯雙眼“說了,你父王興許還有的活。不說,明日,便是他的祭日”
“哈哈,哈哈哈!就憑你們這幾個人?”烏爾瑪放聲大笑,笑聲極為不屑。
“獅狂!”
“卑職在!”獅狂麵色一正,抱拳沉喝。
“聽說咱親衛隊的弟兄都饑的慌!這女人,賞你們了!”墨書大手一揮,隨即站起身來。
“謝千戶!”
“你,你們要乾什麼!彆碰我!彆碰我!!!”烏爾瑪麵色大變,原本還有些紅潤的俏臉頓時慘白一片。
墨書負手而立,劍眸間無比漠然“我,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明日幾時下朝,暖茶閣,位於何處”
“說了,我保證你涼國王室無恙。不說,等我大月鐵軍到來之時,你涼國都城上上下下,皆屠”
“你,你有何資格敢如此,如此放言!”烏爾瑪驚魂未定,不停喘著粗氣。
“狂妄!”殘耳抬腿就是一腳,無半分憐香惜玉之色。
“我家千戶乃大月墨氏,嫡親九子!位之尊,豈容你一個區區小國公主放肆!”
“你,你,你就是那個殺了北冥君王的墨家子!?”烏爾瑪顧不得肩上疼痛,一雙美目間寫滿了不可置信。
“最後,三息”墨書冰冷出聲。
“你,你真的能確保我父王,我王室成員之安危?”
“二息”
“說,我說!我都說,都說!”喊完,烏爾瑪就像個泄了氣的皮球般坐到了雪地上。
看著近前那張極儘漠然的麵龐,她沒由來的打了個哆嗦。
那個傳說中年僅十七便開始殺降,生性暴虐無道,行事不擇手段的墨氏九子竟然就站在她眼前。
如此處境,徹徹底底打破了她心裡最後的一絲奢望。
她沒有懷疑前者話,如若大月軍隊真的打到都城,那彆說涼國王室如何。
這滿城內外的活物,哪怕就是條狗,也將徹底化為白骨。
“每日下朝,下朝的時辰,一般都在辰時四五刻。最近東境戰亂,都是巳時一刻左右官員們才下朝。暖茶閣就在王宮右後方庭湖邊,很好辨認”烏爾瑪雙眼無神,直至說完最後一個字,這才緩緩抬起了頭
“求你們,不要傷害父王。他,他好久都沒睡過好覺了,也好久都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了”
“帶下去,明日進軍之時,放其離去”言罷,墨書背手轉過身。身姿依舊挺拔,依舊挺立於世。
“得令!”獅狂不做猶豫,拎起地上的烏爾瑪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