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富大海淡淡伸出兩根手指“放眼我大月軍界年輕一輩,能讓啟哥服氣的,隻此兩人”
“誰,誰啊?”南川愣愣問道。
“其一,便是我大月武平侯,墨氏當代嫡長子,西疆離陽主將,墨道!”
“其二,便是我大月神武侯!”富大海看向墨書,隨之訕笑道“咳咳,也就是咱書哥”
“行了,彆他娘扯犢子!”墨書沒好氣抬手就是一巴掌,然後起身離去
“最近都安頓安頓,隨時準備,南下”
“是!”
“是!”
富大海,南川麵色一肅,抱拳沉聲而喝。
雖身無片甲,雖腰無戰刀。
但這一刻,他們卻重新回到了北疆,回到了那個為之奮鬥一生的位置上。
院外,墨書抬頭看天,長長吐出一口氣。他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那片戰場,那片血腥刺鼻,喊殺震天的修羅場,已經在等著他。
不覺間,墨書改變了方向,一人,默默向祖廟走去。
那裡,是每個墨家人最終的歸宿,同樣也是他的歸宿。
或數十年後,或十餘年後,又或者幾年,幾個月後,他,同樣會出現在那裡。
他的甲胄,會同那一排排血甲一起,威嚴肅穆的披掛在黑檀木架之上。
他的牌位,會同那一層層先祖牌位一起,冰冷矗立原地。供後人祭拜,瞻仰。
歲月太短,太短。
諸多遺憾,諸多不甘,諸多抱負,最終不是葬於自身,而是葬於歲月之上。
或許將來的某一天,他也會同大多數人一樣,回首望去。
隱約間,會看到一個少年,一個身披血甲,橫跨戰馬,挺立於戰場中央,怡然不懼的少年。
那一幕對視,那一道笑容,將橫跨曆史長河,直擊靈魂肺腑。
不覺間,墨書緩緩抬頭。
他看到了坐落於前方的祖廟,看到了祖廟內那個負手而立的男人。
如當初一樣,不同的是,這次的他披上了麒麟袍,戴上了麒麟冠。嘴角處,也掛上了抹由心淡笑。
“爹”聲音很輕,墨書緩緩上前,邁入祖廟大門。
墨淩雲聞聲回首,威嚴麵孔間也在這一刻有了鬆動。
“當年,每每出征之際,你爺爺,都會在此為我送行。今日,爹為你送行”
原地,不知為何,墨書突然鼻頭一酸,眼眶也有了一絲泛紅。
不過很快他便將那股心緒強壓下去,笑著點頭“爹放心,比起北疆那幫蠻子,南海那幾個小蟲子。兒,揮手間便可統統鎮壓!”
墨淩雲破涕而笑,上前就是一腳“小兔崽子!”
墨書揉了揉屁股“爹,你這一腳可沒原來的疼了”
“老子怕給你踹廢了,上不了馬!”墨淩雲大手一揮,隨之走向一側背椅落座“坐!”
“是!”墨書麵色一正,果斷起身落座於身旁。
墨淩雲端起茶盞,微抿了口後,這才看向最上方那三個無字牌位
“以前你不是很好奇,這三個牌位是誰麼。今日無事,便為你講上段故事”
“兒,恭聽”墨書肅穆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