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肉也鹵好了,李昊用兩雙筷子插著肉撈了出來。旁邊的人已經等不及了,都想嘗嘗鮮。
李昊沒有小氣,用刀把肉切了切,鹵的那隻野雞也撕成小塊給大家分了分。
老聶頭連連點頭,"香,好吃,骨頭裡都是香的!咱們平常做的照人家李知青差遠了……"
"這肉才香呢!燉的也很爛糊,一口下去都不用怎麼嚼,舌頭一抿就爛了,好吃!"
李昊聽著眾人的表揚,自己也捏了一塊放入口中嘗了嘗……
嗯~怎麼說呢?估計是調料還是放的有點少了,雖然也有那種鹵肉特有的香味,但是不夠濃,肉腥味也沒有完全遮蓋住。
"哎呀!這次沒經驗,不夠好,一會兒再放點調料調整一下,接著鹵一鍋試試……"
"啊?這就可以了吧?"
"是啊,我吃起來感覺已經很好了呀!"
"你們吃過幾回正兒八經的鹵肉麼?你們懂還是人家李知青懂?"
"哎?李知青,我家前兩天套了兩隻跳貓子,能不能幫忙鹵鹵啊?"
"對對對?我家還有半拉麅子呢……"
李昊很乾脆的答應了,"行啊!等我把料和肉的比例調整好,你們誰想鹵肉了就把瓦罐子抬回去鹵不就行了?"
老聶頭和桂琴嬸"那麼麻煩乾什麼?直接來這鹵多好,我平常沒事,還能給你們看著火,也能有個說話的人!"
"行啊!這主意好!"
"就是,外麵滑不出溜的,萬一"吧唧"再把瓦罐給摔了,可就白瞎了這麼齊整的料了!"
反正晚上閒著無聊,李昊喝了一碗桂琴嬸做的大碴粥,給瓦罐裡又加了一些調料,就開始不停的鹵肉了。不僅鹵自家的野豬肉和老聶頭他們收拾出來的豬頭豬蹄,就連鄰居們拿來的肉也給幫忙鹵了一下。
平時顯得有點冷清的聶家很久沒有這麼熱鬨過了,有的圍著灶台坐在小板凳上,有的坐炕頭上,都夜裡兩點多了還聚滿了人。
鄉親們有的回家拎著酒過來,炕桌一擺,就著鹵肉,端著小酒盅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著。還有的把秋天儲存的鬆子和榛子帶來了,甚至還拿來了凍梨凍柿子。
李昊還是第一次吃凍梨,這玩意兒黑不溜秋的,猛地一看跟有毒似的,泡好之後還掛著冰碴子。一入口,哇塞塞,汁水是真多,好吃的不得了!原本在火邊烤了半天的那種口鼻以及喉嚨乾澀的感覺一掃而空,爽的不得了。
大家一邊熱熱鬨鬨的嘮著嗑,一邊品嘗著自己的勞動果實,熱鬨的跟過大年一樣。
一直等到李昊把大家的肉也陸續鹵好了,這才慢慢散場。
等大家離開後,忙活了大半夜的李昊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長歎"哎呀媽呀!大家這精神頭都這麼好嗎?明天白天不也能整,至於摸黑麼?"
老聶頭笑的很開心"這不貓冬呢麼?外麵風雪連天的,除了喝酒嘮嗑、打小牌、吃吃喝喝的還能乾啥?都快閒出屁來了……等著吧!明天肯定還是這個樣子!"
"啊……還來?不睡覺啊?"
"你這是剛來,還沒適應,大家入了冬都睡多長時候了?不找點事消遣一下,這老長的冬天咋熬過去啊?行了,趕緊去睡吧,明天肯定早早的就有人過來了!"
李昊…………
果然,第二天天剛亮,李昊還在被窩裡呢,就有人在院裡吆喝"聶叔?李知青?起了麼?"
然後就聽見老聶頭的聲音"起了,這就來……"接著是老聶頭趿拉著鞋子去開門的聲音,"滿屯你來挺早啊?"
"那是,我多勤快啊!聽說李知青能幫著鹵肉啊?"
"嗯呐,外邊冷,快進來吧!"
"李知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