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顧往事,婁家大批傭人被迫解散,原本圍繞婁譚氏的貼身女仆們紛紛離去,最後她從中精挑細選,選擇了最精明能言的許媽媽。
因為許爸爸是屬於他們家族的仆從,得到婁譚氏的信任。
許媽媽工作能力也不差,讓她頗為滿意。
就在婁正誠和婁譚氏計劃為女兒婁曉娥選擇合適的伴侶時,當麵聽取許提議,並見到許大茂的表現後,儘管他伶牙俐齒,展現不俗的能力,加上女兒也沒有反對意見,於是他們的婚姻就此敲定。
事實上,婁譚氏難以預料的是,那個曾作為傭人的許媽媽,竟然有膽量如此欺瞞自己的娘家。
之前因為自身困境,考慮到丈夫的境遇,她無法對許家有所行動。
但現在丈夫決定搬離京城赴港,她也不再有所顧慮,於是滋生了懲誡許家的想法。
盧正文讚同並頷首,嚴肅地看著妻子說“放心吧,我‘盧半城’可不是善與之輩,儘管這些年收斂了許多,但仍不容小覷。
對許家,我會確保他們付出代價。
如今雖然家裡表麵上無人可調遣,但當年為保障婁家家業,我培養了一批忠心的手下。”
即便多數被明傑帶走,仍有不願離開的心腹在暗中守護,他們中的幾個甚至堅守家鄉。
這些人都被善待過,多數安排在京城和周圍地區,還有那麼七八個人會效忠。
此次出走恐怕難以回頭,這些人也無法一同前去,這可能是最後一次利用他們,也算是對他們當年恩情的回應。
恰好,讓他們來處置這家子小問題應該不會有異議。
“畢竟許家僅是尋常人物,無需花費太多氣力去抗衡,也無礙我們的聲譽。
此舉不會對他們的未來生活造成影響。”
聽夫婿這番言辭,盧譚氏思考片刻,深感安排得當,笑眯眯地說“既然有了計劃,我便不再多言,一切悉聽尊便。”
盧正文寵溺地擁抱著妻子,承諾道“嗯,此事我會妥善料理,你不必擔憂。
隻可惜為我們的安全,我們不得不在離去後對付許家,可能我們看不到最終結果。”
盧譚氏冷聲道“隻需聽見答案就夠了。
許家不過是微不足道的一族,沒資格要求見證他們的一切。
所幸現在社會與過往大相徑庭,否則區區背棄之人僅憑一個命令就能解決,無需顧慮他人非議,也不必讓女兒嫁與許大茂那樣的人。”
的確,時移世易,他也認識到自己這樣的身份適應不了現在的社會,港島反而更加合適。
“秀芳,願不願意隨我去港島生活呢?”
望著丈夫深情的目光,盧譚氏眼中充滿了愛意“隻要是你在哪,我哪都樂意。
與你共度一生,即使鄉村也是家。
對於去港島,我沒有異議,那邊的製度和內地差異,對我們這種人來說無疑會更舒適。
況且,你忘了,我父母和兩個哥哥已定居那裡,去了港島可以重拾與他們的關係。”
提到公婆家人,盧正文一時愣住,隨後帶著愧疚的目光注視著妻子。
“秀芳,抱歉這些年讓你受苦,全是由於我,使你和家族斷了聯係。”
看著一臉深思的丈夫,婁譚氏忙勸慰“這並不是你的錯,這是我個人的決定。”
而這幾十年來你對我的深情厚意,恰恰證明當年我選擇是正確的。
不必為此自責。
至於我的父母,他們要走,我們也無能為力。
即便南下的消息就此中斷,但有了兩位兄長,我想他們的生活至少也能自保。”
前往說不定還能打探到他們的消息。”
“秀芳,我答應你,去到,我會立刻幫你問清楚嶽父嶽母的事,向他們證明,我此生會善待你。”
“嗯,我和你一樣。”
婁譚氏甜滋滋地窩在丈夫懷抱裡,心緒不由飄向遙遠南方的母親與父親。
昔日之事,因她成了婁正誠的妾室,被許多人指責,甚至一度令譚家聲名蒙塵。
即使譚家嫡係丟臉未能公然絕交,也不再接納她回歸婁家,她無法再打著家眷的名義做事。
此後,他們基本算斷了往日關聯。
當初隻有婁譚氏親生的父母和兩個哥哥對她尚有幾分關照,但顧慮譚家顏麵,對外不敢再提起。
唯有私下偷偷關心。
隨著時間推移,隨著新政權建立,在新婚姻法的影響下,她得以成為婁正誠獨占的女人,才挽回了一點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