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妗冷眼相看。
不夠,圍觀的人不夠多,連上次一半的人都沒有。
她就是算準了婦人會再次找上她,她必須用這樣的方式,為自己挽回名聲。
雙方僵持差不多一刻鐘。
婦人哭求。
“姑娘,我真的錯了,我不該恩將仇報,汙泥名聲。”
“求求你,求求你再幫我一次。”
“如果連你都治不好我,我這輩子怕是廢了。”
“我還有兩個孩子,我不能廢。”
“姑娘,我錯了……”
南妗輕輕歎一聲,一臉為難地說。
“大姐,你的相公可是當街罵我庸醫,罵我謀財害命。”
“我這次要是再幫你,他再來砸我攤子怎麼辦?”
“不會了,絕對不會了。”
“他……他鬨事兒,被官府帶走了。”
帶走了?
她沒報官啊。
南妗納悶。
婦人覺得臉上熱得慌。
“姑娘,今日當著大夥的麵,我跟你保證。”
“我們絕對不會再做對不起你的事兒,絕對不會再往你身上潑臟水。”
“請大夥給我作證,是我求這位姑娘,這位姑娘沒有害過我。”
“這位姑娘不是庸醫,真的不是,求求大夥幫幫忙。”
“好,看在這位大姐這麼誠心的份上,我願意作證。”
“我也願意。”
附和的人越來越多,南妗這才當著大家的麵給婦人把脈。
斜對麵一家鋪子裡,兩個男子站在窗口,一臉陰沉地看南妗。
“我還真是小看了這個丫頭啊,都這樣了,還能翻身呢。”
“東家,要不小的再去多找點人,一定徹底毀了她,讓她再也沒有重來的機會。”
“哼,你找的都是什麼玩意兒,沒用的豬腦子。”
“事情沒辦成,送出去的銀子,從你的工錢裡扣!”
“東家,我上有老,下有小,都等著我的工錢吃飯呢。”
“是扣工錢,還是丟飯碗,你自己選一個。”
金東家氣衝衝甩袖,從鋪子後門離開。
南妗有感應似的,往已經沒人的窗口看去。
婦人這麼一澄清,今日倒是有幾位病人來排隊請她看病。
南妗提前收攤,比在妙手回春堂的時候,還要早一個時辰。
這件事兒還沒完全解決,她得再去找一個人。
腿受傷的莫老爺自打上次被人扒光,丟到街上後,已經將近半個月沒出門。
大夫說他這腿得好好養著,否則得廢。
陪他喝茶的鶯鶯燕燕突然暈倒在地,剩下唯一清醒的莫老爺虎軀一震。
“誰,誰敢在我麵前裝神弄鬼?”
“莫老爺,還記得我嗎?”
南妗從房頂上跳下來,穩穩落地。
兩指捏著一把細長的刀,刀刃對著手心,一下一下慢慢的劃過。
擦把刀而已,也不怕把手給割咯。
莫老爺隻看一眼,便不敢再看,生怕下一刻,那把刀刺穿他另一條腿。
感覺傷口處又疼了,他兩眼一翻。
南妗在他麵前坐下。
“彆在我麵前裝暈。”
莫老爺額頭冒汗,“美人……女俠,您有何貴乾啊?”
“姓金的聯合你,想要毀了我。”
“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讓他安分點。”
“否則,他每找我一次麻煩,我就來莫老爺您這討一次公道。”
莫老爺縮起脖子,“……我哪有那個本事。”
南妗豎起刀子,陽光映下刀芒,彷佛化為實質,劃過莫老爺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