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禾蛾眉輕蹙,雙眸低垂,似有愁緒縈繞心間,沉思片刻後,方緩緩開口,其聲清冷如泉“我並不能保證狐大仙的去向。”
陸妧清微微擺手,語氣灑脫“無妨,隻要你們不阻止我們對付他就行了,就像我們不阻止你們複仇一樣。”
“好。”沈書禾依舊垂首,神色間似有凝重之意。
齊翊見沈書禾情緒稍穩,長身玉立,緩步行至她身前。
他知曉女子心思細膩,此刻沈書禾定是心中煩悶,哄女孩子,他向來頗有心得。
他停在沈書禾麵前,身姿下蹲,而後抬頭,目光溫潤,恰好與低頭沉思的沈書禾四目相對。
齊翊薄唇輕啟,露出一抹溫和笑意“講個故事給你聽吧。有‘好叭’‘壞叭’‘隨便吧’三個人,他們是至交好友。一日,隨便叭邀約壞叭出遊,壞叭問道‘都有誰啊?’隨便叭回答‘我們和好吧。’”
沈書禾先是一愣,仿若春日之冰遇到暖陽,瞬間消融,而後忍俊不禁,笑出聲來。
這一幕,直把謝淮舟和柳庭風看得目瞪口呆。
柳庭風咂咂嘴,對著謝淮舟調侃道“我說,你要是有他一半會哄女生,現在你也不會隻能喊師姐了。”
謝淮舟頓時麵紅耳赤,呐呐道“我學學吧。”
那邊,齊翊已然將沈書禾哄得滿心歡喜,二人似有說不完的心裡話,齊翊還興致勃勃地說要帶著沈書禾一同修仙,共享那長生之妙。
卻不想,煞風景的陳歲安在一旁冷不丁地開口“換皮修不了仙。”
此言一出,仿若冷水潑向炭火。
齊翊柳眉倒豎,粉麵含怒,二話不說,直接一腳狠狠踹向陳歲安。
被踹陳歲安揉著屁股口中嗔罵“重色輕友。”
陳歲安的身子如一片落葉般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正好落在了江肆和陸妧清身旁,帶起一陣小小的塵土飛揚。
“誒你們在看什麼?”他一臉好奇地湊過去,眼睛裡閃爍著八卦的光芒。
江肆一襲青衫,手中拿著一本古樸的書卷,聞言瞥了他一眼,而後將書拿起展示給他看“沈硯初的日記啊。”
“咱們能隨便看彆人日記嗎?”陳歲安皺了皺眉頭,眼中露出一絲猶豫和質疑。
江肆眉頭一挑,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就你話多,而且我們還沒開始看呢。”
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滿,似是責怪陳歲安破壞了這探秘的氛圍。
陸妧清目光越過眾人,看向與齊翊相談甚歡的沈書禾,而後拿起日記高聲詢問“沈書禾我們能看你兒的日記嗎?”
沈書禾身形一顫,像是被觸及了心底最柔軟又最傷痛的角落,她立馬搖頭,神色堅決“你們想知道什麼問我便好,既然是他的日記定然不想讓他人翻閱。”
眾人聽聞,紛紛朝著沈書禾的方向走去,一時間,原本靜謐的氛圍變得熱鬨起來。
那原本的雙人約會場景,瞬間被打破,變成了沈書禾的故事會。
齊翊站在一旁,薄唇微微嘟起,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似是不滿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就像孩童心愛的玩具被人搶走一般。
沈書禾見狀,溫柔地伸出手,輕輕撫摸著他的手背,眼神中滿是柔情與安撫,似在無聲地訴說著他在自己心中的重要。
眾人見此情形,紛紛露出嫌棄的神色,齊聲發出“咦~”
然後沈書禾緩緩開口,訴說起她的二十年。
二十年前,縣令之女沈書禾,生得花容月貌,且才情出眾。她身著綾羅綢緞,頭上珠翠環繞,就如那春日裡最嬌豔的牡丹。
一日,她偶然遇見了還是七品芝麻官的林峰,隻見那林峰雖身著樸素官服,卻身姿挺拔,氣宇軒昂,眉宇間透著一股不凡之氣。
沈書禾隻一眼,便芳心暗許。從此,她的眼中再無他人,滿心滿眼都是林峰的身影。
不顧家中父母的苦苦勸阻,哪怕是以淚洗麵,以死相逼,她也執意要嫁給林峰。
那一日,紅妝十裡,鞭炮聲響徹雲霄,沈書禾滿心歡喜,以為自己覓得良人,從此能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
可誰能想到,那林峰竟是狼心狗肺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