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街,澤茶坊二樓廂房,
孟明珠正與彆家為公子相親的夫人相談甚歡,還未進一步交談,便見貼身丫鬟杜鵑,匆匆忙忙趕來。
冷凝一眼,見丫鬟在門外站定,她才笑著朝身邊夫人們行禮,“想必是不巧了,家中好似有事兒,還請各位夫人容我暫退一會兒。”
孟明珠在外,端的一副知書達理,引得眾夫人紛紛欣賞。
大家早就暗自將起放在心口掂量,這點小事,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得首肯後,孟明珠退出房間。
直到退到角落處,溫柔的笑才瞬間收斂,取而代之的是無儘的怒氣。
“誰讓你冒冒失失過來的?如此莽莽撞撞,不怕壞了我的好事兒?”
今日約見的幾位夫人,都是京中出了名的。
膝下的公子哥不是才華橫溢,就是前途無量。
雖說他們比起來確實不如風光時刻的張世良,可如今張家已是那副模樣,能攀上點類似人家,也算是祖上上了高香。
杜鵑喘的上氣不接下氣,“小姐不好了,張家那位公子找來了。”
“張家那位公子,哪位?”
“還真是沒想到啊,短短幾日未見,明珠妹妹竟將我忘了,還當真應了那句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呀。”
輕浮的語調,滿是怨氣,隻一聽,孟明珠便聽出是那倒黴鬼張世良之聲。
她厭惡的撇撇眉,深吸口氣後,才轉頭笑著迎上去,“原來是世哥哥呀,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人剛貼上去,便得來對方一聲冷哼,“我倒是不想來。隻是我要是再不來,恐怕我心肝上的明珠妹妹,就成了彆人心上的尖尖了。
到那時,與他人爭一人,也不知是我這世哥哥丟臉,還是你明珠妹妹犯臊!”
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
張世良也是今日才得知,落魄的這些日子,孟明珠早已在外尋找下家了。
今兒個,甚至在京城最有名的茶樓,與那些夫人促膝長談。
就這麼著急想把他丟掉,那他偏不如她的意。
怨氣顯而易見,孟明珠心中雖埋怨,可到底不敢翻臉。
兩人早已私定,若是這會兒把事鬨大,甭說是這些條件略差的,京城內的歪瓜裂棗她都攀不上了。
想罷,孟明珠拿著手絹拭淚,“你竟是這麼想我的?虧的我日日夜夜為你奔走。”
張世良不明所以,孟明珠直接挑明了,“到底是同床共枕的人,得知你落魄,我日日夜夜四處奔波,隻為在內宅夫人麵前多說幾句話,讓其多在大人麵前吹吹耳旁風,祝你逃過劫難。
怎知你眼瞎耳背,竟聽信外麵讒言,汙了我的清白不說,還毀了我的一片真心,早知如此,我還不如隨了流言蜚語,做個負心人!”
說著,孟明珠哭起來,杜娟見此也跟著附和,“就是,公子,你也太過分了,今天小姐還在彆的夫人那兒說了你的好話呢,你如此冤枉她,簡直是誅心。”
本是抓錯,沒想到遇到這樣的事兒,張世良也手足無措起來。
“是這樣嗎?我還以為……”
“你以為什麼?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這般無情無義嗎?你既如此,那我乾脆跟你屋的夫人們說,彆再幫你的忙便是了。”
孟明珠說著就要走,張世良拉住她,“好妹妹,彆呀!我不是故意的,都怪那些流言蜚語。”
見孟明珠停住腳步,張世良繼續哄起來,“好啦,好啦,我這不是關心則亂嘛,畢竟若不是出了抄家那事兒,我早就將你娶進門了。
不過剛剛聽聞,你父親會幫我,就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
“什麼?父親要幫你,誰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