騾車走到大路上,石頭正在暢想著袁嬸子那裡的糕點,突然之間聽到後麵有馬蹄奔馳的聲音。
石頭扭頭往後看,好幾匹馬兒正朝著他們前行的方向奔馳。
“好多馬啊?”石頭感歎。
馬氏笑著轉過身往後看,不看不當緊,一看她嚇了一跳。
最前麵的那匹馬上坐著的好像是佟員外,馬氏趕緊轉過頭,垂下腦袋盯著手裡篡著的包袱。
“籲……”
後麵奔過來的幾匹馬,硬生生截停了騾車,騾車突然停下,馬氏隻顧著躲人沒顧著石頭,石頭一下就仰躺著倒在了糧食上。
馬氏慌忙將石頭扶起來,柔聲安慰“沒事,沒事。”
石頭嚇了一跳,眼裡噙著兩汪眼淚,硬生生忍住沒有落下來。
嚴雄往後看了一眼,轉身暴躁地怒目大吼“沒長眼睛?不看路的,擋我們前麵乾啥?”
對麵一群人中的一個壯漢,也瞪著銅鈴般的大眼睛怒視嚴雄,“你小子,怎麼跟我們爺說話的。”
領頭的男子笑著抬手擋住了那人,“無礙,無礙的。”
多看兩眼,嚴雄覺著麵前這人有些眼熟,他上下打量那人一眼,眼睛猛然一亮,不會是他吧?
可惜那日他就看到了個背影,嚴雄眼神向下再打量那馬,馬應該已經換了。
他轉頭看了程乾一眼,程乾也回望了他一眼,兩人都沒有說話,可是心照不宣。
嚴雄眼睛不經意看了一眼他挎著馬鞍的雙腿,切,不知道斷的是哪條腿。
坐在馬上的佟員外笑得人畜無害,“李娘子,在下這廂有禮了。”
“小婦人不識得尊駕。”馬氏沒有看他,低著頭回了一句。
“我們都不認識你,快讓開,我們要走了。”嚴雄急吼吼地說。
擋在前麵的馬匹一動不動,完全不把他個半大小子放到眼裡。
佟員外眼神眯了眯,盯著馬氏說“李娘子,在荷花鎮佟家,咱們可是有過一麵之緣的。在下之後請了媒人過去你家,你為何將人打了回來?是覺著在下配不上你?”
馬氏隻一味地說“小婦人不認識尊駕,請快些讓開路吧。”
佟員外旁邊的人哈哈大笑起來,“這娘子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家爺禮遇你,請了媒人上門,你不應,那就是不給我家爺麵子。”
他說著看了佟員外一眼,“爺,不如咱們搶了她去。”
程乾眉頭輕蹙,冷著臉看了那說要搶馬氏的男子一眼。
他們一群有六人,其中兩個人長得健壯,太陽穴鼓囊囊的,叫佟員外爺,應該是他家的打手。
另外三人著半舊的綢緞衣裳,眼底青黑,一看就是佟員外的狐朋狗友。
程乾瞪著那壯漢,那漢子怒目“瞅什麼瞅,將婦人留下,還不趕緊滾。”
程乾握緊拳頭,偏頭看向嚴雄,他在嚴雄的眼睛裡也看到了一簇怒火。
嚴雄在太平車上站了起來,他居高臨下的盯著他們,“想帶人走,需得從小爺的屍體上踏過。”
“啊哈哈哈……,小子,挺有意思。”
佟家的打手笑得狂妄,馬氏抱著石頭坐在後麵很擔心。
程乾跟嚴雄還都是孩子,而他們對麵是六個大人。
各人自掃門前雪,沒人會給自己找麻煩。
這路上定是找不到幫忙的人的,不如讓他們兩個回去報官。她嚇得腿發軟,還是叫住了嚴雄。
“阿雄,你跟阿乾帶著石頭先回去,我暫且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