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縣老爺威武升堂,嚴雄跟程乾被慫著跪倒在地。
大堂上驚木聲響,知縣老爺問道“堂下所跪何人?”
程乾跟嚴雄,報了自己姓名及籍貫。知縣老爺又讓他們交代事情的來龍去脈。
兩人自是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的經過說了。
他們兩人說完,知縣老爺傳了證人上來,便是佟員外的那三個狐朋狗友。
三人異口同聲,說嚴雄程乾二人,手段狠辣,周二的馬兒隻不過是彆了他們到騾車一下,他們竟然將人拉下馬生生給打死了。
嚴雄反駁,“一派胡言,歪曲事實。”
知縣老爺一拍驚堂木,製止了嚴雄喧嘩,而後又傳了仵作進來。
仵作將驗屍的情況,詳詳細細稟報一番後,總結道“周二確實是胸口受到重擊致死。”
“人證物證俱在,你二人是否認罪?”知縣老爺望著下方的嚴雄跟程乾。
“小人冤枉。”嚴雄跟程乾異口同聲高呼。
程乾看了嚴雄一眼,他示意嚴雄先說。
“青天大老爺,我跟我兄弟走的時候,探了那人的鼻息,明明是有氣在的。小人沒有想要他命,隻不過是自保而已。”
嚴雄看向旁邊的三個證人,“這三人,都是跟他們一起的,他們怎能作證?他們明明說得不是實情。”
知縣老爺昨兒已經收了佟員外實實在在的三百兩雪花銀,這兩人即便不判個斬首也得判他個徒三千裡。
沒想到這小子不認罪,還高聲鳴冤,需得打他幾大棍殺殺他的威風。
於是,知縣老爺便厲聲喝道“你打死了人,不伏法認罪,還要強詞抵賴?”
說完便喝令左右,“將他押起來,打他二十大棍,不怕他不認罪。”
香穗在門外看著,急得頻頻拿眼去瞧站在大堂裡的馮叔,可馮叔卻像是不認識程乾二人一般。
她急得跺腳,轉頭去看袁嬸子,袁嬸子怒目瞪著堂上的知縣老爺,好像一瞬間就能過去撕了他們。
香穗扯了扯袁嬸子的衣袖,“嬸子,他們要打嚴雄了,二十棍子還不打得皮開肉綻。可怎麼辦呀?”
袁嬸子咬了咬牙,手往腰間放去。她可能動不來大堂裡的人,那就動外麵的這些人,引起騷亂,拖延些時間也好。
她眼睛往旁邊瞟了幾眼,想找個人下手。
她這邊還在物色受害人,大堂那邊,衙門後院的小廝不顧禮法,闖了進去,跟坐在下麵的主薄耳語了幾句。
主薄匆匆走到知縣身旁俯身,壓著聲音說“後麵來的小廝說,伶姨娘不見了。”
“什麼?”知縣驚。
伶姨娘是知縣胡不揚剛納的小妾,她出身教坊,原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能識文斷字,最主要是嬌嫩水靈。
胡知縣這個半隻腳已經跨進棺材板裡的人,每每見到她,都火熱地似個正當年的小夥子。
整個人好似重返了青春一樣,自然是對她寵愛有加。
人好好的在屋裡,怎麼能莫名不見了呢?
胡知縣案也審不下去了,匆匆敲了下驚堂木,“既然有異議,將嚴雄,程乾二人收監,擇日再審。”
他說完急匆匆回了後院。
馮叔等四人又押著嚴雄跟程乾出了衙門大堂。
“怎麼又押走了?”香穗不明就裡,心裡有些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