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陽城縣的知縣是個頭鐵的,當夏敞帶著大軍突襲而來的時候,他反應迅速集結了捕快,衙役一起抵抗。
夏敞這次帶過去的人,大都經曆過那次與朝廷軍隊打鬥,都是經過血雨腥風的,這次過來突襲陽城沒有最猛,隻有更猛。
個個都想立個戰功,回頭好得到封賞。這裡麵也包括程乾,他又年長了一歲,在大營裡始終沒有升到小旗。
之前沒有升是因為沒有機會,這次有機會他還升不上去,那就是自己的能力問題了。
因而他這次非常拚命,一直勇猛地衝在最前麵。
本來一兩個時辰就能結束的戰鬥,因著知縣帶人抵抗,硬生生又拖了一個時辰。
他們步步緊逼,將陽城知縣倉促間拚湊而成的抵抗隊伍一點點兒逼到了衙門裡頭。
此時不到四更,大家還都在沉睡中,若是拖到天亮,必然會引起恐慌。
於是,夏敞招手喚來一名手下,命其站到縣衙門前向裡麵喊話勸降。
那名手下拱手領命,他往前站了一步,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開口喊“裡麵的聽著,我們大當家……”
隻聽得“啪”的一聲脆響,夏敞長臂一揮,大手就揮去了那手下的腦袋上。
這突如其來的一擊,令那人接下來要說的話語瞬間噎住,戛然而止。他滿臉委屈地轉頭望向夏敞。
夏敞雙眼圓瞪,要笑不笑地口中喝罵道“臭小子!你到底行不行啊?給我想清楚了再說。”
那人猛然想起自己剛才說的什麼,嘿嘿一笑,“將軍,將軍,手下知錯了。將軍將手下的腦子拍清醒了,現下腦子裡賊順溜。”
說著,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腦門。
夏敞見狀,微微點頭,朝著衙門裡方向一抬下巴。
再次得到命令,那人深吸一口氣,再次扯開嗓子喊了起來“裡麵的知縣老爺,各位同袍聽好了,咱們將軍仁善愛民,乃仁義之人,行仁義之事。
咱們將軍所為都是為了可憐的鄉民,占縣城,降賦稅,讓鄉民們都能吃飽肚子。同樣的,咱們將軍最不願意看到生靈塗炭,血流成河的慘狀,況且這些血還是咱們同袍流的。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傷亡,還望諸位好漢能夠識時務,主動打開門走出來。咱們將軍大人有大量,絕對不會胡亂殺戮無辜之人。日後,還得仰仗各位繼續造福於民。”
喊了兩遍,裡麵的人還沒有回應,有那些暴躁的,就想衝過去強行破門而入。
被夏敞伸手製止了。
程乾跟嚴雄站在最前麵,他們也緊緊地盯著對麵牢牢關閉的大門。
現在負隅頑抗的應該隻有知縣一人,他們已經被圍在小小的縣衙裡,已經形同困獸,沒有退路可言。
大當家的不打進去,應該是還想用捕頭這些人。
又過了一刻鐘,大門吱呀一聲開了,有兩個人押著知縣走了出來。
夏敞仰頭,哈哈大笑,他大手一揮,有人過去接手了被押的知縣。
同樣的事情已經做過一次,再來一次就快很多,這邊的人馬迅速接手各城門,然後讓人叫縣衙裡的文書都看管起來。
而後才開始處理知縣。
當初臨陽縣的知縣帶著家當逃跑,他們倒是不費一兵一卒就將他的家當拿過來做了軍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