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燕文生認識薑靈靈,心想又來一個幫手,不再多言,拿著兵器飛身直上。
男人抓緊懷裡的東西,大汗淋漓,麵色慘白驚恐,拚命地粗喘著氣,跌跌撞撞地躲避著身後追殺的人,在即將拐彎處,突地,一旁的黑暗中,一根速度快得看不清的長條物迅猛地朝他襲來。
他剛要驚叫出聲,卻猛地被人一把捂住嘴巴,鼻息間一股馨香幽幽散開。
“彆出聲,我是來救你的。”
“冷靜點,我不要千機錄,我隻是來救你的。”
岑矜雪重複了兩遍她是來救他的話,他不斷顫栗發抖的身體才平息下幾分。
由此可見,這一天裡他是經曆了怎樣驚心動魄的死裡逃生。
岑矜雪細細聆聽,探頭望去,在發現沒什麼動靜,轉頭說道“走。”
兩人一前一後,驟然!風中響起一道刺耳的金屬鳴叫聲,緊接著,一把破空而出的彎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正中他的胸口。
他瞪大了布滿恐懼的瞳孔,臉色慘白難看到極致,嘴裡噴出大量鮮血,低下頭死死地盯著穿胸而過的勾魂彎刀,下一秒雙膝跪地。
那鋒利薄銳的刀刃在冰冷的月光下,閃耀著噬人奪命的光芒。
岑矜雪回過頭,大驚失色,微微睜大的瞳孔顯得有些無措。
濃如墨色的半空中,四周冒出一群穿著白色兜帽衣袍,頭戴白麵惡鬼獠牙麵具,手拿勾魂彎刀的人。
不一會兒,兩人就被重重包圍,原本追殺的江湖人在看到標誌性的白袍鬼麵彎刀之後,驚叫出聲,竟嚇得連連屁滾尿流地逃跑了。
白無常一出,天涯海角,至死方休。
這是整個江湖上流傳的一句關於折月神教白無常的話。
折月神教教主為大,往下是十二大護法,護法底下是黑白無常,黑白無常手下是無數的修羅鬼。
黑無常主追蹤情報,也管殺伐,但尚有一絲仁慈。
而白無常則是真正的殺神,被他盯上的人無論是何身份,在哪裡,都會變成刀下魂,自成教來,白無常要的人無一幸免。
所以在江湖上才會有這麼一句廣為流傳的話‘白無常一出,天涯海角,至死方休。’
男人急忙從懷中掏出被鮮血暈染大片的千機錄,嘴邊溢出大量血跡,伸手顫顫巍巍地遞到岑矜雪麵前。
岑矜雪一驚,接連往後倒退幾步。
他跪膝拚命向前幾步,沾滿血跡的手一把抓住岑矜雪的裙擺,瞪大眼睛,死命地塞進她的手心。
隨後又是一大口鮮血噴出,嘴唇囁嚅,好似要對她說什麼,結果還沒說出口,人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死了。
岑矜雪拿著這本不知真假的千機錄,環顧四周,有種茫然無措的感覺。
這麼多人搶的東西,怎麼忽然就到自己手裡了。
看著來勢洶洶,殺機深重的白袍人,她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將千機錄塞到懷裡,就算她再怎麼不想要這棘手的東西,也不能交給殺了他的人。
白無常目光冰冷無物,似是在看死人一般看著岑矜雪,伸手一揮,所有修羅鬼蜂擁而出。
岑矜雪屏住呼吸,眼神凜然,玉手淩空一甩,閃著銀白色月光地蟒鞭順勢揮舞出去,在勁風中獵獵作響。
借著鞭子的優勢,一時半會兒修羅鬼們近不了身,不過很快,猛然竄出一柄彎刀,直直刺穿岑矜雪纖薄的肩膀。
她臉色瞬間煞白,額間噙滿汗珠,強忍著疼痛,伸手緊緊握住刀刃,鞭子用儘全力甩去,纏繞住那人的脖子,借勁甩了出去。
站在不遠處的領頭人白無常,白麵惡鬼獠牙麵具下露出的一雙眼睛狠辣冰冷,拿著彎刀的手腕一轉,剛想飛身直上,突然,月光下,她的腰間似有什麼東西隨著動作搖擺反光。
一抹淺青色的流蘇吊飾在此刻異常的刺眼。
白無常瞳孔微縮,一驚。
白玉鈴鐺?這不是教主常掛在腰間的物件嗎。
他低下頭思索,教主的東西怎麼會出現在一個女人身上?!
難不成……
思量片刻,他用彎刀敲擊著地麵,節奏有長有短,像是某種暗語,頃刻間,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接二連三飛快地退到白無常身後,整齊一致,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岑矜雪不明所以,捂著傷口,緊抿著發白乾裂的唇瓣,抬頭望著白無常與之對視。
“岑姐姐!”
她回首。
是燕文生,薑靈靈和顧池還有其他弟子也在後麵。
白無常睨了一眼不遠處趕來的那些人,轉身離去,緊隨其後的修羅鬼們也跟著消失。
在看到白袍人離去之後,岑矜雪終於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等到岑矜雪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
她看著頭頂朦朦朧朧的白紗帷幔,腦子還有些發蒙,手撐著床榻,剛想起身,不料,牽動了肩膀上的傷口,忍不住悶哼出聲。
忽然,房門被從外推開。
薑靈靈端著湯藥,連忙上前。
“岑姐姐,小心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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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扶著岑矜雪靠在床頭後,又倒了杯水過來。
“來,先喝口水。”
岑矜雪接過,抿了一口,勉強笑說“謝謝。”
“我去拿點吃的過來,吃完再喝藥吧。”
岑矜雪點點頭,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上。
倏地,似想到什麼,她摸了摸胸口。
不在……
她又摸了摸床頭,也沒有。
正當她疑惑的時候,薑靈靈回來了,看見她在找東西,才反應過來,道“是在找千機錄嗎?我給顧師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