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女,有外人進鎮了!”
大抵是李清風來了。
岑矜雪急忙穿上外衣,迅速打開門。
“人在哪裡?”
來人見她略微激動的神色,呆了一瞬。
“天女,那幾人在安定街,阿牧哥在那裡守著,他自稱是……”
話語未儘,岑矜雪提起裙擺,步履匆匆地就下了樓。
他轉過身,一臉懵逼地看著走遠的曼妙背影,撓了撓頭,嘴裡喃喃自語“兩人真是舊識?”
這邊岑矜雪一路小跑,很快便見到站在街道中央的幾人。
還未走近,她就高舉著手,想要和他們打招呼,哪知還沒說出話,話音堵在喉間,笑顏還未展開,神色凝固,不自覺伸手緊捂住胸口。
下一秒身體就像不受控製,隻聽見撲通一聲,柔弱的身子頃刻間倒在地上。
一襲淡青色輕紗襦裙,在空中劃出一道痕跡,猶如那折翼的靈鳥一般墜落人間。
昏迷前的那一眼,無數人衝到她麵前,隻一眼,岑矜雪就失去了意識。
她整整昏睡了一天一夜,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醒了?”
淡淡又熟悉的語氣讓剛睜開眼的岑矜雪循聲望去。
李清風正拿著一卷醫書,抬眸看著她。
熟悉又陌生的環境讓岑矜雪的腦子有稍稍的卡殼,鼻尖縈繞著一股中藥苦澀的味道,一瞬間她的神誌清明了不少。
這是在仁濟堂的裡屋內。
岑矜雪臉色蒼白虛弱,毫無血色的唇瓣乾裂起皮,她極力用手支撐著坐起身。
李清風微皺起眉,到底還是走了過去,將枕頭墊在她背後,讓她可以靠得舒服一些。
她抬起頭,眼神中帶有詢問之意。
他知道岑矜雪想問什麼“你放心吧,那大塊頭都和我說了,我研究了一下你的那個方法,不得不說,你比我還像神醫,關於種痘的治療方法是可行的,並且也已經全部按照你的要求實行下去了。”
“天花這一戰,你打得很漂亮。”
不過他真的很好奇,岑矜雪到底是怎麼知道這個治療方法的,還有她做出的防禦措施,委實不像是不懂醫術的人。
就連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醫治天花這一擁有非常強大的傳染性疫病。
他之所以來,一是聽說岑矜雪隻身進入秋水鎮,二是他沒遇到過這麼棘手的病例,所以就想來試試手。
李清風覺得他越來越看不透岑矜雪,她的身上藏有太多的秘密了,一點也不像是個普通的千金小姐。
不過也對,她可是武林盟主的女兒,見識和膽識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聽畢,岑矜雪勉強彎起唇角,她就知道,讓醫聖來幫忙,她絕對能省下很多精力。
“穀主太抬舉我了,實際上這個方法不是我創造出來的,我隻是在執行先人研究出來的成果。”
先人?
李清風麵露不解,眼神中隱約帶著對醫術的狂熱,正要追問到底…
“當然,先人已逝,至於是誰,我也忘記了。”
在他還沒有問出口的時候,她立馬堵住他要說的話。
說太多可不好圓場。
李清風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顯然對她的話很是懷疑,但也並沒有再追問什麼,而是問起了她脖頸處的傷。
“你這脖子是怎麼回事?該不會是這些刁民弄的?”
她雪白纖細的脖頸上隱約能看見一圈淡淡地青紫色痕跡,作為醫者他一眼就能看出這是被勒出來的,這好人還當出罪來了,真是稀奇啊…
脖頸?
岑矜雪伸手摸了摸,剛開始淤青在雪白的肌膚上刺眼得嚇人,她隻能狂抹藥膏,讓痕跡淡下去,再加上白日裡往上麵抹些脂粉,在長發的遮掩下,幾乎看不出來,現在應該是脂粉掉完了。
“我不知道…”
麵對他的問題,她竟是一臉茫然。
“你不知道?!”
李清風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這被人掐著脖子要人命的事,她這個正主竟然說不知道這痕跡是怎麼來的,這世上還有比這個事更離譜的嗎。
可轉念一想,他又問“你被人迷暈過?”
岑矜雪微蹙起眉,思索了一會兒,隨即很堅定地搖頭。
她的確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但被人下藥絕對是沒有的。
沉默片刻…
“岑矜雪,你要是哪天被吃了,我都很難感到意外。”
她尷尬地笑了下“沒那麼嚴重…”
李清風聳聳肩,不置可否。
岑矜雪垂下眸,裝作無意地擺弄了下手腕上的蝴蝶結。
忽然想起什麼,抬起頭道“穀主,你應該沒有那麼快需要用到我的血吧,可否等你需要的時候再取?我現在身體不是很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