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進了聖女洞,卻見羅大林和聖女正麵朝洞口端坐著,好似正等著他們。
“我請聖女為你選了九個妻子,你今晚成婚,”羅大林對羅書說道。
羅書聞言,望向聖女,聖女垂頭危坐,恍若身外無物。
羅書苦笑道,“將死之人,何必成婚?累人累己,死不安生!”
“我們羅係血脈不可斷絕,”羅大林擲地有聲地說道,“你現在隨我回去,成婚典禮可以因陋就簡,但是你今夜必須要幸臨九個新娘,你得給我們留種兒。”
羅書搖搖頭,“血統高貴,非您而誰?叔叔饒我,我不娶妻,孑然而生,煢煢向死,來去乾淨,了無掛牽。”
“你不必再說,”羅大林站起來,“我已經決定,你是現在跟我走,還是一會兒我派人來找你。”
“不勞叔父,日落時分,我自回去,”羅書無奈回道。
羅大林聽罷,點點頭,走出山洞。
大頭早已經從羅書背上跳下來,蹲在聖女麵前,仰著麵盯著她的臉貪婪地看著,聖女幾次三番扭頭閃身,避無可避,乾脆閉了眼睛,凝神運息,任由大頭盯著自己。
大頭越發肆意,乾脆躺在地上,將頭枕在聖女膝蓋上,一雙圓溜溜的眼睛隻在聖女臉上逡巡,嘴角上揚,帶著心滿意足的笑,全然沒有聽見羅書和大林的對話。
羅書目送大林出了山洞,端坐在聖女麵前,毫不避諱地貪婪地盯著她。
忽然,大頭說道,“你受了傷?疼嗎?”
一邊說著,她一邊抬手伸向聖女的耳朵。聖女身子向後一仰,避開大頭的手。
“離開我的山洞,”聖女推開大頭,說道,“我不想見到你們。”
“可我想見到你啊,”大頭不依不饒地爬到聖女麵前,“你的傷口還疼不疼了?我看得見你雪白皮膚下坑坑窪窪的疤痕,你”
“帶她出去,”聖女的聲音有些慌亂,半是命令半是哀求地對羅書說道。
羅書抱起大頭,一任她怎麼掙紮撕咬,隻是不肯鬆手,終於還是將她抱出了山洞。
“你就不好奇仙女為什麼會被燒傷嗎?”大頭眨巴著眼睛想要勸說羅書放開自己,“我們一起去問她啊!我看得出仙女有心事,她有很多很多很多的心事,我們幫她啊!”
“將死之人,自顧不暇,”羅書苦笑道,“你在局外,袖手就好,月圓之夜,你會離開,此地是非,非你能詳!”
“什麼將死,誰要死啊,你啊?”大頭狐疑地盯著羅書,“誰要你死啊?”
羅書將大頭放回到白絹之下,抬頭看看西天落日,微微笑道,“就此彆過,後會無期。”
“喂,”大頭一把拉住羅書,“你奇奇怪怪地,說些什麼莫名其妙的話,為什麼後會無期,你為什麼要死,誰讓你死?”
大頭見羅書背對了自己,並不說話,她跳上羅書的肩頭,雙手緊緊摟了他的脖子,“你不回答就算了,你去哪裡我就跟到哪裡,總之,從現在開始,我跟你再也不分開!”
大頭話音剛落,卻忽然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一股不可抵擋的睡意襲來,她雙眼一閉,進入了夢鄉。羅書回頭一看,聖女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他們身後,情知是她對大頭施了酣眠香,也不過多言語,徑自將大頭放了下來。
聖女端坐在大頭身邊,低頭看著大頭。
羅書望了聖女,忽然問道,“情之所鐘,心之所向,可否告知?”
原來,聖女是神使,自然也蒙受神佑,一般的刀槍劍戟水溺烈火傷她不得,惟一能傷害她的,隻有她心內自生的情欲之火,這是羅書為她癡迷之後,翻閱了古往今來有關聖女的幾乎所有記錄,才得知的,原以為隻是逸聞奇錄,但此刻,他莫名地確信,聖女已經春情蕩漾了。
“是,我有鐘情之人,但那人,不是你,”聖女絲毫不隱瞞,冷冷道。
羅書點點頭,苦澀的淚水一不小心沿眼角流了出來,他背對著聖女,道,“願聞其詳。”
“你沒資格,”聖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