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看。
驚豔的少年郎,應該是他自己才是,雖然他自己看起來毫不知情。
初九一愣,隨即指著自己。
有些難以置信。
“我?我幫你看嘛?”
“可是梓賦兄,我真不會寫詩,之前所吟,皆是借鑒”
陳歆韞溫和的臉上難得露出一副我懂,你就是謙虛的表情,好像為了附和初九一樣點頭。
“我知道的,初九兄,你隨意看看,給我提點意見就好。”
初九發現了。
陳梓賦這人,雖然不像他兄長那樣做生意。
但的確生意人自身而來的那份熱情,他是一點沒少。
“那那好吧”
三人的氣氛變得安靜起來。
隻有陳歆韞偶爾添茶的聲音,謝珩和初九翻動書頁的聲音,再夾雜著偶有書客來問詩集,以及走進來看書的聲音
一片和諧。
“南澤城西茉莉花,飛來飛去落誰家。”
“澤縣少年惜眼色,坐見落花長歎息。”
“今年花落色雪白,明年花開複誰在。”
“聽聞聲聲鷹鳥鳴,老舊野園起酩酊。”
“抬頭見月盈盈滿,卻有雙顆影孤星。”
“城外黑風吹雨立,響雷飛雨入懷來。”
“年少當為國誌死,未解沙場滿腹憾。”
謝珩目光從上至下,他淺淺吟誦著,配合他清雅低沉的聲音,這詩的最後兩句。
竟是聽出肅殺之意。
初九抬起頭來。
這詩。
滿懷抱負,壯誌。
又滿是悲涼,遺憾。
莫非寫這詩的人,是那內心鬱鬱不得誌的邊塞將士亦或者,是懷才不遇的文人士人?
初九一瞬間就被謝珩所讀的詩所吸引。
這,就是今年澤縣詩會所出的詩?
如此質量,如此豪情。
怪不得成為一樁美談,又怪不得書鋪裡常來人問詢,詩集何時能出
旁邊一直趴在窗沿的幾個頭,窸窸窣窣鑽了出來。
初九不由扭頭。
就看到幾個年紀不大的乞兒你擠我,我擠你,但嘴巴都緊緊閉著,好像生怕打擾了書鋪裡看書之人。
這畫麵倒是有些古怪。
陳歆韞熟練將桌上簡單的茶點從窗戶遞出。
那幾雙小手齊刷刷伸過來。
正中間一雙最機靈,一把拿走了裝茶點的盤子,旁邊那幾雙手趕緊又去抓盤子。
陳歆韞無奈小聲提醒。
“莫打碎了,跟之前一樣打碎了,兄長會生氣,罵你們的。”
隻見那幾顆腦袋同時一頓。
趕緊你看我,我看你,眼睛緊緊盯著那端著小碟茶點的小乞丐。
小聲說。
“出去分,出去分。”
初九見此有些詫異。
“梓賦兄,你與他們都認識?”
陳歆韞眼神溫柔。
“都挺可憐的,好了,初九兄不說這個吧。”
陳歆韞收回眼神,指了指自己的詩集開口問道。
“初九兄,你還沒提意見呢。”
初九若有所思看了一眼陳歆韞,他既不願說,自己又何必強迫為難。
她的眼神也重新落到詩集上。
正想開口禮貌說兩句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