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一停,心如不動,柳生但馬守宗矩驟然暴起,磨煉畢生的劍技在此刻,展現他完整的鋒芒!
再來,是前所未有的凶厲!
“不錯!不錯!竟然能把老夫逼到這種程度!”
腳步踩在被鮮血染紅的泥土,上,在寒冷的夜裡發出了不詳的聲響。柳生但馬守宗矩一刀當頭劈向了宮本伊織。
長刀晃動的瞬間,有沛然的殺氣劃破山林,驚起遠方沉睡的野獸。
像是越過了時間和空間的阻礙一般,柳生但馬守宗矩的刀一瞬間就出現在了宮本伊織麵門前。
宮本伊織想要閃躲,直覺卻告訴他絕不能這麼做——要是選擇了閃躲的話,自己接下來要麵臨一刀更比一刀強,狂風驟雨一般的連環攻擊中,直到自己敗亡為止。
不愧是與師傅齊名的劍聖柳生但馬守宗矩!僅僅是一擊毫無花哨的劈砍就讓宮本伊織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這就是他的真正實力嗎?那麼,隻能硬接了!
“砰!”金屬相鳴的聲音響徹山穀。
刀與刀之間的較量,力與力之間的碰撞,在這一刻迸濺出了璀璨的火星。硬接下了對方的攻擊後,宮本伊織忍不住踉蹌的後退了三步。心中大駭,這究竟,還是人之力否?
“嗚啊——”
猝不及防,柳生但馬守宗矩超越之前的力道再度攻來,這次,是真正的要分出生死的必殺!
“砰!砰!砰!”
兩把劍,展開了最慘烈的廝殺。
幾招之後,宮本伊織被柳生但馬守宗矩的長刀砍中小腿。
又是幾招,柳生但馬守宗矩的長刀再一次砍中宮本伊織,而這一次是左肩。
戰鬥在繼續,麵對柳生但馬守宗矩那如狂風暴雨一般的進攻,宮本伊織連勉強招架都做不到。
大腿、被砍中。
宮本伊織瞬間跪倒在地,但是下一刻,他又毫不猶豫的站了起來!
“砰、砰、……噗哧。”
腰身、被劃破了。
痛,痛入骨髓的疼痛。
宮本伊織這一輩子都是順風順水,逢戰必勝,何時受到過這種疼痛?然而……正是因此,他渴望如此的戰鬥,故而毅立——如一尊永不會倒下的磐石。
背部、被撕裂。
“啊啊啊啊啊。”
宮本伊織痛苦的吼叫出了聲,然後就算這樣,他依舊站在哪裡,臉上露出了更加興奮的笑容,更加狂熱的舞劍,那大腦,也變得更加空靈,仿佛要頓悟,仿佛置身於奇妙的境地。
戰鬥還在繼續。
不一會兒,宮本伊織就已經身中數刀,而柳生但馬守宗矩甚至連粗氣都沒有喘一下。
兩人所追求之物之間,有著令人絕望的實力差距。
那是足以淹沒一切熱情,吞噬一切奇跡的深邃‘溝壑’!
柳生但馬守宗矩冷漠的看著他,長刀沾血,妖冶非常,“令人驚歎的毅力,宮本伊織閣下,可惜了,如果是你的師傅的話……”
啊啊啊啊。
如果是宮本武藏……一定能夠讓自己儘興吧?眼前這人終究不是天元之花……
“呃……”
大口的喘著氣,不發一言,頭顱都因為疲憊低垂,眼光卻依然凶狠,鬥誌不減。到底該怎麼做才能夠打敗他?
一劍拄地,撐起搖搖欲墜的身體,宮本伊織眼眸越來越明亮,似乎有什麼在其中誕生。
山穀中,兩位武士分彆用手中的寒刃遙指著對方。他們此刻眼中隻有彼此,以及對方手中那代表著殺戮的鐵劍。
殺氣,令山穀的空氣降下了溫度,凝上了寒霜,大霧茫茫,不掩劍士心眼。
高手過招,勝負隻在方寸間,分心就是死!
所以,不能猶豫,不能分心,不能有多餘的心思,要將所有的目光,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小小的劍尖上。
下一刻,兩人的指尖同時微動,手中的劍刃以裂帛般的氣勢向對方劈去。
風雷之音響起。
空間和時間,在這一刻像是不存在一般了,幾乎在出手的同時兩人就以跨過彼此之間的距離,點燃了最炙熱的廝殺之夜。
一邊倒的屠殺……
宮本伊織本就負傷,本來就不如柳生但馬守宗矩,該如何麵對這樣的強敵呢?
“砰!”
彼此的劍刃交錯著。
劍尖碰撞所產生的火花照亮了整個漆黑的山穀。
不知後退,因為後退會輸掉氣勢,而輸掉氣勢就會陷入對方狂風驟雨一般的攻擊中,直到敗亡。
沒有猶豫,因為猶豫會招來破綻,而隻要有一絲破綻就會被劍術已經臻至化境的對方抓住,並為自己招來死亡。宮本伊織深和此理,身上不斷添上新傷,鮮血浸紅了衣服,如同細血,點點滴落在地,淒豔了花草,沾染了河流。
劇痛。
傷勢在身,那不斷傳來的劇痛不僅在提醒他差距,也在不斷地拖後腿,“死吧死吧死吧,就這樣死區也不失尊嚴。”仿佛有什麼人再這樣對他說話一樣。
但是——
“我!還沒輸!”
像是小孩子鬨脾氣一樣倔強,宮本伊織不撞南牆不死心,強如牛,喝斥著,“退下!!我的雜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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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我的雜念已經被我斬殺!所以不應該出現!不應該阻攔!雜念,若還不甘心,便在這裡加你徹底斬除!
眼前,強若劍中之聖,狂風暴雨,詭異的招式,難以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