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方向極有可能是秦觀之和向雲馳。
一想到八星虎的凶殘,阮初音心裡就像提了十五隻水桶似的七上八下。她猛地拽過宴山亭的胳膊,惶恐不安地看著他,卻連一個字也遲遲說不出口。
淚水掛滿了梨頰,無聲地流淌著。無助的眼神承載了太多的破碎感,實在讓人無法不為之動容。
“阮姑娘,哪怕對麵不是秦觀之,玄天宗作為天下第一大宗,出手相助亦是義不容辭。”
“金山,阿池留下,其他人跟上。”
宴山亭說完,揚起右掌裹住了那隻覆在他左臂之上的小手將其緩緩挪下。
細膩柔滑的觸感直到他飛身過崖也沒有忘卻。
阮初音怔怔地凝視著那抹矯健的身姿淡出視線,再也壓不住眼中的震驚深深倒吸了一口涼氣。
三十米寬的崖口僅一個縱身輕鬆躍過,用流星趕月來形容他的速度也不為過。
這就是天下第一宗主的實力嗎?
眸中的敬畏之情毫不掩飾地流露出來,這一刻,阮初音打心眼裡慶幸自己能夠遇到他。
金山望著她的眼神,無比自豪道“阮姑娘,我們宗主的輕功獨步天下,當世無人能敵。哪怕是忘西山的酒劍神也比不上。”
“戚劍神也比不上?”阮初音更震驚了。她記得秦觀之說過戚如意的武功天下第一。
“縱雲步是玄天宗的絕學,天下無人能及。忘西宗的踏雪無痕和我們沒法比。戚劍神是因為功力深厚才在速度上占了優勢。”金山邊說邊不自覺地仰起了下巴,臉上儘是得意之色。
他們天下第一宗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
“那宴宗主的實力能排江湖第幾?”阮初音又對金山拋出了同樣的疑問,因為她覺得宴山亭的那句“尚可”太過謙虛。
“這。。。”金山的麵色轉而變得為難起來。
“沒比過,不好說。每年年底會在北月國的無量峰召開武林大會。今年我們宗主肯定會去。您要是感興趣,可以去看看。那兒是一年一度的武林盛會,可熱鬨了!”
“我不是江湖人士,也可以去嗎?”阮初音狐疑道。
“當然可以!隻是坐席有限,去晚了就隻能站在後麵睜眼瞎了。到時候您坐我們這兒。我們宗的坐席位置視野向來最好。”
說到這裡,金山又開始洋洋自得了。誰讓他們是天下第一宗呢!
阮初音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把目光又緩緩移到了崖對岸。
雖然早已沒了他們的身影,卻好像依然能夠清晰地望見他們。
“阮姑娘,您放心。有我們宗主出手,秦觀之他們一定可以化險為夷。”金山篤定道。
老宗主和兩位玄天老祖各傳了宴山亭三層功力,八星虎根本傷不了他,更追不上他。
此時,密林深處。
秦觀之和向雲馳等人正被數不清的八星虎圍聚在中間,連一絲突圍的機會都沒有。
戚如意和阿虞並沒有走這條道兒,但是他們和宴山亭一樣,已經注意到了這個方向。
幸好李雲長和王學禮趕來了,讓場麵不至於太過慘烈。
數以百計的冥宮弟子命喪虎口。向雲馳的大紅袍子已經被撕裂得破爛不堪,長長的血痕掛在胸前、後背,看上去狼狽極了。
秦觀之也沒好到哪兒去。右臂上的爪痕深可見骨,鮮血順著袖口淌過合骨流至劍尖,迫使他不得不換左手使劍,威力較之前削弱許多。
“秦觀之,四條道,你偏走這一條兒!你他麼的白虎星下凡,和這些食人卣是一家的吧!”向雲馳怒不可遏地砍下一隻虎頭氣急敗壞地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