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玉拿起一把匕首,小心翼翼地走到窗邊,見窗上放著一摞紙。
她湊近一看,那摞紙竟是她苦苦找尋的字帖!
“王八蛋!拿了也不跟我說一聲,害我找了好久。”
她環視四周,見沒有人,又罵了幾聲。
遠處,竹刹瞥一眼臉上看不出情緒的沈璟。
“世子爺,季二小姐是在罵您嗎?”
“多嘴。”
竹刹喜滋滋道,“明日宮宴,屬下已經幫您推掉了,獵場正好明日開獵。”他有段時間不吃野味,甚是想念。
“本世子什麼時候說過不去宮宴?”
“啊?以前都不去啊。”
沈璟沉聲道,“你去安排明日入宮的事。”
“哦。”
天蒙蒙亮,季安玉趕緊爬起來洗漱。
“小姐,字帖不就在這嗎?您忘了找這裡了。”巧心覺得好笑,幸好小姐沒有找一夜。
季安玉坐在梳妝台前,睨一眼字帖。
她懷疑是沈璟拿去,又覺得不是沈璟。
如果是沈璟,昨夜沈璟肯定會現身,然後指著她的字長篇大論,明裡暗裡的自誇他教得好。
季安玉思緒回籠,叫巧心幫她打扮低調點。
季芸初一如既往打扮的花枝招展。
她走到大門口見季安玉穿著素雅的衣裳,嘲諷一笑。
野雞永遠就是野雞,再怎麼折騰,也變不成鳳凰。
她想過去季安玉身邊嘲笑一番,剛抬腳就看到季承庭盯她,嚇得縮回腳。
“芸初,你跟娘一起坐馬車。”曹靈汝立馬抓走季芸初,就怕季承庭惱火賣掉季芸初。
季安玉掩下笑意,巴不得這些人彆來她麵前礙眼。
皇後設宴,請了朝中大半官員家眷,因而宮門口停靠的馬車、轎子比往日還多。
“安玉姐姐!”
季安玉尋聲望去,看到來人驚訝道。
“拜見昭慧郡主。”
“免禮,你我之間用不著行禮。”昭慧郡主挽起季安玉胳膊。
表哥叫她多照顧季安玉,不能讓季安玉離開她視野。
“安玉姐姐,今日我娘病了,她沒跟我來,我一個人很孤單,你陪我一起坐。”
“這不合規矩吧,萬一皇後看到了……”
“沒事!皇後向來目無規矩。”
昭慧郡主快言快語,說完才發覺自己說錯話,她左右看了看,見沒有皇後的人,緊張的心頓時放鬆。
“安玉姐姐,你彆怕,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有事的。”再不濟還有表哥嘛。
她不容置疑地拉季安玉走去她的席位。
季安玉忐忑不安,她不想今生死得比前世還早。
直到宴席開始,皇上和皇後見了沒有說什麼,季安玉才放鬆下來。
“季二小姐。”魏言悅麵帶笑容跪坐在季安玉麵前。
季安玉臉色大變。
前世害死她孩兒的凶手就在眼前!
季安玉微微弓著身子,心臟仿佛被人緊緊地揪住一般,疼入骨髓。
“安玉姐姐,你怎麼了?臉色突然這麼差,身子是不是不舒服啊?”昭慧郡主擔憂地攙住季安玉胳膊。
“我叫太醫給你看看。”昭慧郡主欲要站起來告訴皇後。
季安玉連忙摁住昭慧郡主。
“不用,我緩一下就好。”
皇後一直關注她們這邊的動靜,她觀察季安玉一會,看到季安玉逐漸恢複正常,示意梅嬤嬤端兩杯果酒過去。
“季二小姐,你好點了嗎?”魏言悅眸中流露關切。
季安玉閉眼,她一點都不好!她真想馬上掐死魏言悅,替她的孩兒報仇。
魏言悅見季安玉不理會她,麵露尷尬之色。
此時,她們這邊的動靜已經吸引一部分人的目光。
魏言悅恨不得站起來扭頭就走,她仰頭望向朝她們走來的梅嬤嬤,又瞧她娘正在與國公夫人熱聊。
放在腿上的手用力拽緊衣裳,鼓足勇氣道。
“季二小姐,我是南侯府嫡女魏言悅,兄長是魏洛彥,前些日子,我兄長冒犯了你,我替他向你道歉,對不起。”
季安玉冷眼瞥她,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