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咽得下這口氣?”
劉真爹娘的墳前,許倩皺著小眉頭,添著小紙錢。
她想象中劉真被打的求饒,搬出許家保命,央求他們的場景並沒有出現,這讓她很不爽,暗自責怪多事的劉老三橫插一杠子。
“我說你也太窩囊了,心上人被族弟搶走就算了,你二嬸還明目張膽的在今天舉辦婚禮,欺負你沒邊了,你還是個武者?你還是我小姑的兒子?我都替你丟臉!”
許丹生氣。
而且劉真對他們三人的態度實在冷淡,愛搭不理的樣子,讓她惱火。
但她也不想想,若不是他們迷失了方向,誤打誤撞來到了落山村,夜遇劉真,隻怕他們這輩子都不會來祭拜這位小姑。
“事已至此,你們不要數落鐵柱了。”
許封燒完最後一捆紙錢,笑道“我叫許封,有什麼事來許家找我,太大的事解決不了,小事保管給你擺平。”
“既然你這麼說了,我現在就有一事相求。”劉真拱手。
“什麼事?”
許封蹙眉,剛才隻是客套話,這位表親真沒聽出來?
“二嬸把我爹的血龍勳章當給了許家,有沒有此事?”劉真。
“這事我不知道,等我回家給你問問。”許封以為多大的事,當即笑道“好了,我們也該回去了,等我的消息。”
“我在客來香茶樓等你的信。”
劉真目送三人離去,趴在墳前傾述,村裡的喜樂飄散而來,縈繞耳旁。
他往山下看去,長長的婚慶隊伍圍繞村子轉圈,吹吹打打,好不熱鬨。
即便劉真性格堅韌,也不禁地情緒低沉,神色惆悵。
他呆愣的望著,陷入低迷狀態,好像看見騎著高頭大馬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劉德。
婚慶的隊伍繞著村子轉了十圈,每一次從山腳下路過,都刺透了他的心。
喜樂更是像魔音一般,鑽入劉真腦海,揮之不去。
直至婚慶的隊伍進了村,喜樂停奏,劉真如夢方醒,認清了現實。
任憑春風拂過,揚起長發,給他另一種選擇,也難以釋懷。任憑嘴唇乾裂,崩出了血跡,也帶不走心中的傷。
劉真沉默良久,豁然大笑,昂首挺胸下山去。
他有大事在身,不能因此放不下而沉淪。
通往縣城的道路還算平坦,劉真坐在馬車裡,緊閉雙眼,耳旁傳來三叔開導的話,卻像是鋼針紮進心田。
“你三叔我一個正妻,外麵三個小妾,你嬸子不是不知道,但她還想繼續過日子,就要揣著明白裝糊塗。”
三叔笑了笑,繼續道“我思來想去,還是決定送你入學院。第一你經曆這事難以釋懷,急需有同齡人陪伴一段時間淡忘憂傷,其實這也算不了什麼,等你長大了你會知道胡蘭隻是過客,而且還是匆匆而過的那一種,在你生命的旅途中難以留下一絲痕跡。
第二,送你入院奔一個前程,為你將來著想,仁德學院雖小,也是衝雲郡最不起眼的學院,但仁德學院是郡裡開辦的,每年都有五百個晉升名額,隻要你入了衝雲學院,就是為我老劉家爭光了,至於以後的路,你自己走,或是當兵入伍,或是留在郡裡乾點什麼,最不濟回到仁德縣也是一方豪強。”
“當兵入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