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父親之死,書心自認為沒什麼能力,一是年代久遠,二是薛大成勢力大,星銘不和她一條心,三是葛伯陽為人瘋癲不懷好意,言語不能儘信。
而她現在最後悔之事,便是成親,違背阿娘臨死遺願,執意嫁與薛星銘。
這一樁樁,一件件,實在…解決不了,也難以忽略。
更何況星銘曾出言不遜,既侮辱了她,也侮辱了父親。明明怕苦,也怕死,可是比起那種侮辱,書心竟然想以死明誌了!
葛伯陽給的毛毛毒,本就是要毒死她和孩子,孩子沒了,自己吃,豈不是正好?
念頭一出,便止不住了。
口不擇言,惡語如刀,比起葛伯陽更甚。
書心胸中一口悶氣,堵得不行,她也不管那麼多,既然你不信我,那就以後永生彆見了!當即從包裹裡翻出來毒藥,一口喝完。似乎胸中出了一口惡氣,連藥也不苦了。
出門,隨便找一個站崗的侍衛,是楊替。
“去把你們少將軍叫回來。”
楊替搖搖頭。
今日軍論功行賞,失誤的要擔責懲罰,少將軍鬼鎮疏忽,將軍不會輕饒。
就算去喊,也絕對叫不回來的。
“那算了,去叫管家過來。”
楊替拱手作揖告退,不一會,又獨身回來彙報,說管家有事在忙。
“他在忙什麼?”
書心想,管家是挺忙的,小小少將軍府,連買幾顆白菜都要他親自過問,更不必說其他大事了,還有西廂最近在修繕,恐怕是出去聯係工匠了。
算了,等她死了,他們還要布置喪禮,恐怕會更忙了。
於是她寬容大度的說“那便算了”。
轉身欲回房,突然想起老婆婆,隻好又叫住他
“等一下,楊替,跟我回來的婆婆,是金州人,由於饑荒生亂才往外逃的,等安定了,你讓少將軍派人送回去。”
說不定她家裡還有人呢。
書心喃喃自語,楊替有些為難。
他實在不擅長應對這些,比起少夫人似是而非的安排,他寧願執行更加明確的指令。
可書心想不了那麼多,她交待完身後事,關門,上鎖,床上一躺,隻等著絕命了。
府裡的人就屬鳳娘最細心,是她最先發現少夫人不對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