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躲一下,又同他們說話,“我不是北州人,這時都三月了,怎麼還沒見柳樹呢。”
要是在曄城,二月份就柳條迎風擺,婀娜似美人腰了。
“有的有的,隻是不在營裡,那個那個方向,外頭走不上三裡地就有了。”
書心點點頭,想去找點柳枝。
過去流浪的時日,阿娘總會截一段,把裡頭的硬木取出來,隻留外麵一層軟皮,揉一揉,做成哨子。
她也想給果仁兒也做一個。
雖然果仁兒還小,並不會玩,也不在這裡,但她一想著有一天會徹底離開她,便不自覺的想做些什麼。
也許是為了提前彌補心中的愧疚。
“出去要令牌?誰的令牌?”
書心順著士兵指引的方向繞了一圈,才找到營地出口,然而士兵把守,非要她拿著飛騎將軍的令牌,才可出去。
書心猶豫了。
她不願意為這等小事去找星銘。
在他眼裡,果仁兒不在跟前,無足輕重,她即便實話實說,也免不了誤會一場。
“你要柳枝做什麼?”
書心默不作聲退回營帳,沒多大一會兒,星銘竟然跟著進來了。
他邁著步子,大刀闊斧坐到榻上,馬鞭朝小幾上一放,抬眼看她。
書心這才注意到,他腰上彆著兩根細長的枝條,竟已經替她折回來了。
“沒什麼,做兩個哨子玩。”
書心應和著,自若地接過他遞來的東西,低眉順眼在一旁折弄。
柳枝韌性很強,無論怎樣折,隻有內裡的斷了,外麵的一層皮緊緊相連,並不分開。
書心察覺身上有一股幽深的視線,她抬頭一看,隻見星銘抽出腰間的匕首,放到了案幾上。
“不是要弄斷嗎?用這個切。”
書心頓時心慌意亂,臉頰發燙,這隻匕首,她曾握著刺向了他的腰間,現在那裡還有它留下的疤痕。
不過從那以後,他就很少再讓她觸碰危險的刀具了,這還是第一次,明晃晃的拿給她用。
也許,他是覺得在眼皮子底下翻不出什麼風浪吧。
書心輕笑一聲,笑自己真是異想天開,就算匕首給她,她也做不了什麼。
胡亂切了七八段,星銘又接過去將匕首掛到腰後,書心不再管他如何,專心做起哨子。
可是小時候多簡單的東西,她這會怎麼也做不出完整的,不是不小心將柳枝揉搓到裂開,便是壓扁了也吹不響。
在失敗了多次以後,她泄了氣“不玩了。”
也許老天知道她對果仁兒的愛很輕微、很虛假,所以連這樣的機會都不給她。
然而,這樣的泄氣放在星銘眼裡,卻是另一種意思。
“你和他怎麼聯係的?”
他手上擺弄著那幾根廢棄的斷枝,玩味的看著書心。
“你們的計劃是什麼?”
自她被接到營地,星銘的疑心病一直很重,書心一時沒反應過來。
“什麼?”
“楊替,葛伯陽,還有方武先。”
星銘眼睛斜睨著,嘴角露出一絲輕微的弧度,溫吞吞的將著三個名字逐個念出來,好似隻是平平無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