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得周恒準備站起身來,牟斌連忙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態度十分強硬地讓周恒落座。
“欸!你我之間無需如此見外!”
與此同時,隻聽牟斌滿麵笑容地說道“從今以後,你我可是要共同抵抗曹正淳那個閹狗的袍澤,又豈能那般客氣?
本官癡長你些許年歲,若不嫌棄的話,你我今後便以兄弟相稱可好?”
牟斌清楚周恒背後的勢力,眼下他被曹正淳逼迫的十分狼狽。
現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天然的合作夥伴,牟斌自然是要緊緊地把握住了。
耳中聽聞牟斌的笑聲,周恒也就順勢重新坐了下去。
縱使憑借他的力量,輕而易舉就能夠將牟斌震飛出去。
然而牟斌又並非是對他不利,他又豈能那般不識好歹?
“承蒙牟兄看重,愚弟心中當然是喜不自勝。”
不著痕跡地掙脫了牟斌的手掌,周恒拱了拱手,滿麵春風地笑著說道“愚弟周恒,拜見兄長。”
雖然按照年齡來說,牟斌足足比周恒打了兩旬。
但是眼下牟斌願意降低姿態來進行結交,那麼周恒無疑也會順勢而為之。
牟斌畢竟是身居高位的錦衣衛指揮使,周恒同樣也十分地看重對方。
“哈哈哈,如此甚好!”
牟斌朗聲大笑了一番,他隨後神色有些好奇地看著周恒,出聲詢問道“賢弟今日履任北鎮撫司,眼下怎麼有暇到為兄這裡來說話了?”
要知道那北鎮撫司裡麵,現如今可是幾乎已經被以錢寧為首的東廠閹黨所掌控。
結果周恒剛剛履任不久,就有時間前來指揮使大殿了?
也不知道他是已經解決了北鎮撫司裡麵的問題,還是被那錢寧駁了顏麵,最終躲了出來。
兩者相比較而言,牟斌無疑更加希望是前者。
他並沒有奢望周恒能夠立刻解決掉錢寧等人,但最起碼也要有能力與對方抗衡才是。
麵對牟斌那殷切的目光,周恒微微一笑。
“牟兄,我剛剛將那錢寧下獄了。”
他也並沒有賣什關子,直接就道出了錢寧已經被自己打入詔獄裡麵的情況。
乍然間聞得錢寧的下場,牟斌的心裡麵也不由得為之一顫。
區區一個錢寧自然不值一提,可他背後的曹正淳卻斷然不可小覷。
倘若周恒應對不好的話,必然會給自己招來滅頂之災。
雖然內心當中十分忐忑,不過牟斌再怎麼也是執掌錦衣衛十餘年的朝廷要員。
一應城府與養氣功夫,牟斌還是並不缺少的。
他靜靜地注視著周恒,聆聽著周恒口中的下文。
牟斌的心裡麵十分清楚,周恒既然能夠得到鐵膽神侯如此看重,那麼自然不是什麼尋常普通的人物。
對方應該不會做出這等一朝得勢,就魯莽出手的事情。
因此牟斌斷定,在錢寧被打入詔獄的背後,周恒必然做出了完全的應對之策。
看著牟斌臉上那平靜無波的表情,周恒的心裡麵也不由得發出了一聲讚歎。
不愧為是手握實權的正三品大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