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初一早醒來,映入眼簾的,是灰色的落地窗簾。
顯然不是她的臥室,她臥室那裡的窗簾是兩層,淡粉色的窗簾,外麵是一層薄薄的紗。
所以昨晚的一切都不是夢。
真的發生了。
她轉了個方向,看到了身旁躺著的男人。
謝硯舟。
她低下頭,看到床頭櫃那的黑色小鐘,顯示著上午九點。
雖說今天是周六,他之前一般很少睡懶覺,這個點換作以前也起了。
睡覺的睡姿也很標準,她之前和他同床不多的幾次,他睡覺都特彆板正,幾乎能維持一個姿勢,這麼睡到天亮。
就像現在,他也隻是睡在他的那側,沒有碰到她。
時隔一年多,他們竟然又再次同床共枕了。
心裡難受地要命,身體上酸軟的感覺最為直觀。
她竟然還有空想這些亂七八糟的。
翻身下床才發現,昨晚她幾乎是裸睡的。
被子被他壓住在手臂下,她又不想驚動他,靠近床頭有個小沙發,拿小毯子來裹身體。
翻了一下,找到了她的衣服。
她昨天穿的杏色毛衣還有牛仔褲,被他很大一件的黑色襯衫壓在下麵,外套不見了。
抖起來看,昨天的衣服已經被揉的不成樣子。
上麵甚至還有很濃的酒味,以及混著不知道什麼的味道,看起來也臟兮兮的,總之很糟。
沒有衣服換,她忍著麵部表情,先套上去再說。
尿意明顯,去了個廁所。
之前陪他的時候,這邊她來過幾次,所以對於每個房間的位置再清楚不過。
她討厭這種熟悉,
她曾經以為一輩子再也不會再來這裡了。
等顏初從廁所回來後,臥室床上的男人也醒了,
上半身裸著,寬闊白皙的背,瘦削的腰線,全身上下肌肉緊實,
正站在床邊換衣服。
“早安”
謝硯舟回頭衝她一笑。
顏初不理他,在他眼皮子底下過去沙發拿包,越過他就要出去。
醒來之後一句話不說,男人當然不會容忍她如此的沉默,
長腿一邁,手臂撐著壓住門,
她出不去。
謝硯舟的個子很高,就這麼站著,撐著手臂就把她完全籠罩在他的陰影之下。
顏初沒法,抬頭看他道“我今天要回去帶媽媽去趟醫院檢查,現在就要走。”
意思就是她有事,沒空在這裡待著了。
“我送你”
顏初搖頭說不用。
她騎個小電瓶車,都不用擔心醫院那不好停車的問題,家裡離醫院本來就近,反而更快。
謝硯舟上半身的襯衫扣子還沒扣完,整個人身上有種剛從床上爬起來的慵懶,放鬆,
看她不說話又要跑,他手長,又把她攔腰摟進了懷裡。
一大早醒來,就能看到懷裡的女孩子這張小臉,男人明顯心情愉悅,
沒一會,謝硯舟似乎聞到了什麼,皺著眉,低頭仔細聞她
“什麼味,衣服都餿了,我讓人送衣服過來。”
既然都餿了,還抱著她不放,這人是有什麼病嗎?
“我自己回去洗。”
顏初乾巴巴一句,
謝硯舟看小姑娘硬著脖子就要走,最後隻能說
“你現在這樣出去,人家會以為我這麼摳,連個衣服都不給你買的。”
不知道他又在說什麼胡話,
哪裡有彆人?誰會這麼認為?
還是被他強拉著坐下了。
謝硯舟把自己的手機拿過來滑拉幾下,遞給她“你自己看喜歡的款式。”
謝硯舟的手機界麵上,打開的是一個微信小程序,上麵是v家旗艦網店。
“不喜歡這家風格的話,你自己搜品牌,基本都有外送服務。”
顏初翻著店鋪,看到謝硯舟那邊起身又拿了個手機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