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謙怕扯到氧氣管,雙手沒有抓住什麼東西,一屁股坐地上了。
“嘶——”
他倒吸一口涼氣。
雲岫和時遇的眼神碰撞相接。
她動作幅度大,猛一下彎腰,俯身看著他,距離十分近。
醒了。
那是不是就意味著真的沒事了?
欣喜大於吃驚,雲岫想當場跳一曲的心都有。
見他眼睛一眨不眨盯著自己,雲岫用手在他麵前輕輕晃了晃
“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特彆不舒服,我給你叫醫生……”
說著,她準備走。
這種時候醫生在最好。
裴思謙痛死了,舉手道
“彆走,醫生在這裡!”
雲岫止步,這才發現裴思謙居然讓自己推地上了。
以為她要道歉,沒想到繞過來就提自己的衣領子,興衝衝說
“那你快起來,給他檢查一下,年輕人不要睡地上。”
裴思謙如鯁在喉。
好樣的。
時遇看著眼前這一幕,隻是彎著唇笑了笑。
雲岫沒事,就是他沒事。
裴思謙讓她去找護士,雲岫忙不迭點頭跑了,說自己儘快回來,讓他不要試圖在這種時候對時遇做什麼。
裴思謙隻能以無語回答。
長達半小時的檢查,期間雲岫一直坐著小板凳在邊上聽。
專業醫學知識她不是特彆懂,但大概能從幾人口中聽出,時遇目前的情況很好,沒有向惡化的方向發展。
每過一分鐘,雲岫就吐一口氣。
總算安心了很多。
隻要能好就行。
檢查做完,專家團隊一並離開,護士推著儀器也走出了病房。
剛剛還一堆人說話,現在也就剩下三個人,麵麵相覷。
裴思謙拉過椅子坐下。
“哎呀,情況都這麼好了,某個小女孩今晚應該能睡著了吧?”
這語氣,賤裡賤氣的。
雲岫當然知道他說的自己,麵上飛快爬過一抹緋紅,她下意識去看時遇。
對方也正好在看她。
時遇眼眸深邃,像釀著一壺酒,不沾而醉,讓人心跳加速。
雲岫眨眨眼睛。
他問“你很久沒休息?”
其實很想直接問,你是不是特彆擔心我,但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貌似這個問題,不太合適。
有了裴思謙這一出,雲岫想否認也不行,點頭承認
“是,不過我覺得還好,沒有哪裡不舒服的。”
裴思謙坐那兒偷笑。
不累才怪,高興勁兒過了,有她小姑娘好受的。
時遇心內了然。
三人聊了一會兒後,裴思謙提了一嘴起訴孟爰那事兒。
她一開始找聶熠蕭的父親幫忙,希望能請秦珂當訴訟代理人。
但事情偏不能如她的意,不管是聶熠蕭的父親,還是律師秦珂,都是時遇這邊的人。
幫著被告打官司,除非這倆兒不想活著見到北城明天的太陽。
裴思謙繪聲繪色給兩人形容,孟爰知道這件事後惱羞成怒的場景。
原本以為有了這兩位,自己怎麼也得扳回一城,哪知道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昨天的官司一錘定音,一審結果判她和林沫沫侵權行為成立。
依法賠償,公開道歉等民事侵權責任一樣不落下。
孟爰和林沫沫隻能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