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雲岫讓時遇帶走了。
裴思謙拎著輸液工具和一堆退燒藥進屋的時候,時遇正在強行灌藥。
這個人有時候真的偏執。
雲岫喝了一半,剩下的全部灑了。
她說了很多很多遍,不要逼她,輸液可以,喝藥不行。
時遇偏就不聽,非得硬喂。
喂完藥,雲岫想跑,時遇抗著她往樓上走,叫裴思謙跟上來。
裴思謙感到一陣無力,感歎時遇總算遇到棘手的事了,有一個生病了卻不喜歡吃藥的女朋友。
而他呢,偏偏就不信邪。
時遇給她脫去鞋子和外套,把人放進被窩裡,留了隻左手出來,讓裴思謙留下東西,人走就是了。
他學過醫,在手術室親自操刀過,輸個液,紮下針沒什麼問題。
對時家的孩子來說,學會並且熟練一些基本的醫學操作是必須課程。
生點小病,能自己配藥吃,碰到刀傷、燙傷、摔破皮後,在不嚴重的情況下,知道該怎麼處理。
不是所有的事兒都得叫人,或者跑去醫院診所白費力氣。
時遇消完毒,準備紮針的時候,雲岫手抖了一下,她倒不是怕疼,隻是有幾分不可置信。
男人停頓片刻便抓住她的手,輕輕捏了捏手腕,“彆緊張,不疼的。”
雲岫彆開視線,有些不敢看。
如他所說,的確不疼,等雲岫再看自己的手背時,輸液貼都弄好了。
時遇調整輸液速度,滑到低檔。
冰冷的液體隨著輸液針頭緩緩流入靜脈血管,沒多久左手臂就開始變得有些麻木僵冷。
時遇讓她閉眼睡覺,保證抽針的時候會很輕,吵不醒她。
雲岫白天睡到中午才醒,現在也還早,她搖頭說不困,讓時遇去洗澡。
時遇聽她的,起身去拿睡衣。
他把外套脫下,換了雙涼拖鞋走進浴室,告訴她自己很快就好。
這有什麼好急的,雲岫讓他好好洗乾淨,最好是泡個熱水澡,凍了那麼久千萬彆感冒了。
時遇哼笑了聲,把門關上。
等他洗完出來時,雲岫看了看手機裡的時間,說隻過去了六分鐘。
“大冬天的你洗那麼快,沐浴露都沒用吧,你洗的明白嗎?”
時遇走到床邊,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著,掀起睡衣的下擺,問她要不要親自檢查檢查。
這人總是做些無恥動作,雲岫瞄見一寸裸露的性感腹肌,臉比發燒時還要燙,趕忙側身不再看他。
“你把衣服穿好,我不檢查……”
耳邊傳來一聲輕笑,明明就隔著一段距離,她卻覺得,他是緊挨自己的。
時遇沒再繼續撩衣服,他把體溫計從雲岫腋下拿了出來,讀取溫度值。
“怎麼還是這麼高,你這身子。”
雲岫想反駁說是因為係統弱化了她的身體素質,可最終還是忍住了,有些話不知道能不能說,萬一說到禁忌詞又連累了時遇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