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玄杳嵊不是一直如此嗎?”
“這位道友是?”
對於這位跟在摯啟身後一言不發的女子,他本不想多問,可此時對方表現出對玄杳嵊的莫名敵意,讓他不得不問上幾句。
“老夫乾戎,敢問道友名諱?”
老人意識到自己有些失禮,亮明身份又問了一遍。可秦煙隻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還閉上了雙眼,令氣氛一度有些詭異。
“乾宗主既然知道宗門弊病所在,為何不出麵斧正呢?”摯啟開口緩解了乾戎被秦煙無視的尷尬。
“因為新的大世之爭又要來了,老家夥們不得不閉關苦修,門中之事實在是有心無力,隻能交給年輕人。”
“大世之爭?這麼快?”
摯啟第一次聽到大世之爭,還是在七年前的陶真口中。當時的他以為無非就是新朝換舊朝,皇權更迭而已,並沒有放在心上。
可隨著他深入修行界,漸漸明白百年前的爭鬥,不僅是俗世氣運之爭,還牽扯到南朝所有的修行宗門,甚至連身為聖地的霧隱山都未能幸免。
“是啊!當有人提出這個猜想的時候,我們也是嗤之以鼻,可這幾年的修行界變化無不印證了這一點。霧隱山、丹塔、無憂殿相繼出世,天才修士層出不窮,甚至連許多罕見的靈材與器物都無故現世。就像你之前用的那把凶兵,南朝已經數百年沒見過這樣的兵器了。”
“呃……”摯啟避開了關於自己的話題。“聖地出世,天才靈物頻出,這不應該是大興之兆嗎?”
“南朝隻有這麼大,大興之後必有大爭。這些年各大宗門爭鬥不休,亂局已現。就算幾年前霧隱山出世,也不過是短暫壓下的他們的野心。後來無憂殿現世以及寧棹受襲重傷,又讓這些人本就不平靜的心再次躁動起來。就連那身在霧隱山側的皇帝,這次都想在其中插上一腳。”
“原來他們真是知道的!”
想起自己在衡州梁家以及三參道院的見聞,摯啟此刻才明白天子用的是陽謀。
“前輩覺得大爭還有多久到來?”
“至少會在無憂殿完全開啟之後。”
“無憂殿?那豈不是隨時都會開始?集齊五行令牌,九個月後便能徹底打開!”摯啟被自己的推測嚇了一跳。
“五百年的時間都不曾現世,哪有那麼容易湊齊,而且不是還有一塊在我手中嗎?”乾戎臉上露出一抹心照不宣的笑容。“不過你也彆想得太簡單,金環令在玄杳嵊的消息並非隱秘。等到其它四塊令牌聚齊之後,就算我們不想開啟無憂殿,也會被天下修士逼得登上無憂山。”
“看來我得抓緊提升實力了!”
想到大世之爭隨時會到來,摯啟心中焦急莫名。他曾見過血墳中那些在百年前折損的兵器之靈,強如藏老那般強悍靈體的主人都折戟在爭鬥中,何況是此時如螻蟻般的自己。
“這塊令牌送給你怎麼樣?”乾戎一句話如晴天霹靂將他喚醒。
“什麼?送給我?”摯啟退後了兩步。“前輩莫要說笑。”
“我是認真的。”
“總要有個理由。”
問到理由,乾戎收斂笑意,目光在摯啟臉上停頓良久之後才緩緩開口。
“木行修士大多長壽。因此我雖然修為不算絕頂,也無緣得見窺真池,可卻憑借自己漫長的壽命,習得了幾種他人無力修煉的術法。其中一種可以借用命境之力與自身生機窺得他人一絲命數,而在你進入正陽殿時,我便將此術用在了你身上。”
“前輩看到了什麼?”
“什麼也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