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季芸看似冷靜,但心中已是驚濤駭浪一般。摯啟不僅經脈臟腑強韌無比,更是一位罕見的高階血脈修士。
或許幾年前的她聽到血脈修士的名字,還會停留在與武者無異的印象上。可兩年的霧隱山修行,不僅令其修為飛速提升,同時也接觸到許多在修行界的秘聞。
“難怪你能與幾乎跨入命境的師祖相鬥,甚至還傷了他。”
在季芸的全力以赴下,摯啟臉上的青色緩緩退去,傷勢暫時被壓製住。隻是體內殘留的木靈力很多,並非一時半刻就能徹底拔除。
在摯啟臉上恢複了少許血色之後,終於從昏迷中悠悠轉醒,看著身旁麵露關切的兩位女子,他忍痛擠出了一絲笑容。
“死不了,那老家夥怎樣了?”
此時的蕭棱仍然被圍在人群中央,厝葉園多為木修,雖然兼容並包收納了不少其他屬相的修士,但能對付這種強橫火靈力的卻一個都沒有。
兩位峰主一金一木,都不敢貿然出手,身後的弟子更是感受到灼熱的氣息之後,都圍在遠處張望著。正在眾人一籌莫展之時,垂坐在地上的突然抬起頭瞪大了眼睛。
“那小子死了嗎?”
蕭棱嘴中噴出一團火熱的氣息,將離得最近的兩位峰主都逼得退了兩步。可他卻仿佛對自己傷勢茫然不知,隻關心摯啟的死活。弟子們聞言紛紛讓開,讓兩位大戰的主角再次對視在一起。
“老狗,我好著呢!這場可是你輸了!”
“噗!”
蕭棱目眥欲裂的瞪著摯啟,站起身來似乎還想一戰。然而他剛跨出一步,卻突然一口火熱的鮮血吐出,將地上的殘雪頃刻融化。隨後整個人徑直的向前倒下,砸在地上濺起一片雪花。
“爺爺!”
“師兄!”
“峰主!”
剛散開的厝葉園眾人再次圍了上去,好在金厲查看了一陣之後,才發現蕭棱隻是暈了過去。就是不知道是體內傷勢過重,還是被摯啟氣得怒火攻心。吩咐人小心將他送上山去,金厲緩緩走到季芸四人跟前。
“在霧隱山這兩年,當真成長了不少。”
“師叔祖謬讚。”
“我也是想你留下的,可是我既沒有蕭師兄的豪情,也沒有適齡的晚輩,所以便沒有出手的理由。隻是你這次離開之後,希望你彆忘了厝葉園是你的根。”
“芸兒定不會忘記宗門的恩惠。”
或許是見著蕭棱吃癟,金厲心情大好,話語間頗顯一位仁慈長輩的大度,讓原本對他有幾分記恨的摯啟也刮目相看。金厲最後深深的看了一眼摯啟,領著餘下的厝葉園弟子大步登山而去。
季芸和陶真攙扶起重傷的摯啟,慢慢朝山外走去。等在遠處的雜役弟子見所有人都離開,趕忙走過來收拾殘局,葉七站在融化的雪水中,望著遠去的四人五味雜陳。
“葉七,發什麼呆呢?”
“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厲害!”
“可不,當初住進來的時候,我還覺得他當小師弟都不夠格呢。”
“要是我將來能像他這麼有本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