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等朋友,這借口也太敷衍了!這麼多天的時間,你們的朋友在哪呢?”
童穀此時仿佛智慧覺醒,看著摯啟三人的身上滿是疑點,可摯啟卻淡然一笑,指了指頭頂。
“他們來了。”
一陣疾風撲麵,兩道身影從天而降。男子一襲白衣身負長劍,麵色肅穆暗含淩厲之感,雙目掃過仿佛直透人心,隻是黝黑的膚色與衣衫略顯不諧。
女子綠衣青裙,體態纖細,青紗遮麵卻有一種濃鬱的生機撲麵而來,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與她。來人正是從霧隱山趕來的屠烏與季芸。
兩人從天而降的出場方式已經唬住了眾人,再加上落地之後屠烏不怒自威的氣勢和季芸的卓越風姿,就連短視的童穀都發覺了他們的不凡。
六位圍在一起的勢境退出幾步不敢上前,最後還是童穀壯著膽子開了口。
“二位是何人?”
屠烏與季芸沒有說話,而是將一塊令牌扔給了童穀。童穀接過令牌湊到眼前,突然“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行者令!你們是、是霧隱行者!”
“霧隱行者!”
眾人大驚失色,噗通噗通跪成一片,伏著的身子幾乎貼到了地麵。他們雖然沒有親眼見過名震修行界的霧隱行者,但對二人的輝煌戰績以及整肅南朝風氣的手段卻是十分清楚。
如今開山派為難二人的朋友還被抓了個正著,饒是以童穀的莫名自信,舉著行者令的雙手也在上下顫抖著。
“起來吧。”屠烏從童穀手中取回令牌。“若沒什麼事,且先退去。”
“是是是,馬上就走。”
“彆忘了把門修好。”
數十人倉皇退去,郭昇還不忘補了一句,陶真再次失聲大笑。待到這群不速之客不見了蹤影,摯啟看向已經模樣大改的屠烏。
“挺威風啊!”
“嘭!”
回應他的是一個熊抱,屠烏用力勒住他,雙手還不停拍打著他的後背。郭昇見狀也加入進來,昔日的生死兄弟在分隔了十多年後,終於再次聚在了一起。
三人抱在一起良久都沒有分開,將陶真和季芸晾在了一旁,陶真正要上前與季芸寒暄,卻想起當日在厝葉園是並不是現在的身份。
“咳咳!輕點,輕點,我要被你們勒死了。”
在一陣慘嚎聲中,合抱了許久的三人終於分開,開始癲狂一般的狂笑起來。直到身為修行者的三人都笑的氣息紊亂,才靠在桌旁一齊喘著粗氣。
陶真與季芸交換了目光,眼神中都充滿了疑惑為何方才穩重睿智的同伴,此刻卻變成了傻子。
三人短暫的瘋狂在桌邊結束,各自恢複了原本的神態。摯啟站起身來到季芸身前,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開口。
“季姑娘,好久不見。”
兩人對立了許久都沒有出聲,最後還是摯啟憋出了這麼一句,季芸的回答也十分簡潔。
“嗯。”
這便是打過招呼。陶真清楚兩人的過往恩怨,還想居中勸誡兩句,誰知季芸卻越過摯啟走到了郭昇跟前。
“當年從厝葉園脫身,多虧坤霄軒兩位前輩相助,還請郭師兄回去之後代為致謝。”
“啊?”郭昇愣住了。“沒聽說有門中長輩去過厝葉園啊?季姑娘確定嗎?”
“當日他們還說是因為郭師兄才出手相助,想必應該是師兄相熟的師長才對。”
季芸說完又簡單描繪出當日摯啟與陶真的扮相,還有他們為自己解除化靈丹藥力的手段。可郭昇越聽越迷糊,無論是兩人的相貌還是言行舉止,沒有一處能於門中長輩對得上。
“我們坤霄軒並沒有這兩個人啊。”
“沒有?這怎麼可能,當日他們確是提到了師兄的名字,莫非是師兄在宗門之外結交的前輩?”
“我這些年鮮少外出,莫說是前輩,同輩也沒有結交幾個。”
“怎麼會這樣,那兩個人……”
眼見著當初借著郭昇名義做的事要穿幫,摯啟趕忙上前坐到屠烏身旁,岔開了話題。
“這些年可曾回過衡州?”
“回過幾次。”屠烏依然話不多。
“蘇澄還好嗎?”
“她成了家主,蘇家如今算得上真正的衡州三大家。”說起蘇澄,屠烏多了幾分神采。“蘇琅已經日暮西山了。”
“那時的仇怨我已經放下了,你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