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五彩雲霞繼續停留了一陣之後慢慢散去,似乎還是留戀五行丹的風采。
建康城外高塔中的男子收回了目光,微皺的眉頭顯露出和他言語不符的心境。白煜加快了步伐,白家幾次在焚天宮大事中失手,他必須以摯啟來穩固家族在門中的地位。
從奇異鳥影出現到摯啟成丹、收丹,湖邊的三人的目光一直都沒有移開。如今摯啟癱倒在地上,他們也都有了各自的打算。
葉淳和水靈慢慢朝著摯啟靠近,比起摯啟展露出來的煉丹天賦,二人對這個不起眼的丹爐更感興趣。
此刻的蕭棱在兩位前輩麵前也不再偽裝,冰冷的目光毫不掩飾對摯啟的殺意。他後悔自己沒有拚著得罪水靈,以雷霆手段將摯啟誅殺。
如今摯啟煉出五行丹的消息傳出去,那些所謂對他殺之後快的宗門恐怕又會生出不一樣的想法。可已經失了先機,他也隻能無奈蟄伏再覓良機。
心中皺波起的蕭棱胡亂掃過水靈眼的一切,可經過如爛泥般癱倒著的摯啟身上時,正好與其轉過來的目光相對。
摯啟氣虛的不能開口,可又將一切言語包裹在了對他露出的笑容裡。
“沒死吧?”葉淳拍了拍摯啟扭向另一邊的臉。
“前輩要再多三分力,就真死了。”
“還能出言調侃,看來沒什麼大事。”
“咳咳。”一口淤血適時的從口中咳出。“要是能喝上兩口酒,至少好上大半。”
“你小子……”
劫後餘生的豁達,讓葉淳無奈的笑了起來。他將酒袋湊到摯啟跟前,強忍心痛看著摯啟喝了兩大口,匆匆將酒收了起來。
“咳咳。”
輕咳了兩聲之後,一股暖意隨著流動的氣息遍布全身,讓瀕死一般的摯啟頓時回生。
服下幾顆丹藥感受體內已經平息下來的爭鬥,又摸了摸懷中那顆令他仍在心臟狂跳的融靈丹,他突然有種苦儘甘來的感覺。
良久之後摯啟開始坐起調息,葉淳二人就這樣守在他身旁,目光不時打量著未來得及收起的丹爐。蕭棱漸漸從失神中恢複平靜,猶豫了許久之後將一枚信符放飛。
天色漸暗之時,走走停停耗儘了一天時間的白煜終於來到了水靈眼邊。可他還來不及看清其中景象,就被一股撲麵而來的浪潮拍回了冰環絕地中。
感受著這股連綿的水靈力,頓時明白是誰出手,但身負重擔的不願就此放棄。
三次嘗試,三次連對方的影子都沒見著便被逼退,踏足命境多年的他頓時臉上有些掛不住。好在身後的各派修士都被攔在了風雪中,沒有看到他如此狼狽的一麵。就在他第四次準備踏進水靈眼時,一道晶瑩的屏障突然憑空出現擋在了身前。
也就是在此時,盤坐了近兩個時辰的摯啟睜開了雙眼。
“是不是又有人進來了?”
“那家夥和你一樣不討喜,讓我給扔回去了。”水靈如同在聊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小子,你這爐子從哪來的?”眼見摯啟要將丹爐收起,葉淳忍不住開了口。
“這靈爐前輩是見過的,當日在若寒山上我便一直用它煉丹。”
“是我看走眼了,沒想到它居然是個寶貝。”
“前輩可是看出了什麼?這爐子是我初至安慶府時,在碼頭上的集市中淘來的。當時它被隱藏在一個破爛的木箱中,而這個木箱據說是在東海打撈所得。”
“東海!難怪了。”
“前輩識得它?”
“沒有沒有,隻是聽聞不少好東西都來自東海,突生感慨罷了。我瞧著這珠子上刻著一個鳳字,這爐子的名字應該與鳳有關,不如就叫‘鳳傀’如何?”
“鳳傀?”
摯啟默念著這個名字,一時間總覺得有些遺漏的地方。可當他正想多問幾句時,卻發現葉淳已經坐到了遠處。
好在這個名字也沒有太大的不妥之處,心係融靈丹的他沒有在這上麵多做計較,而是悄悄拿出瓷瓶拔出了瓶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