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桌上一個手爐突然騰空,呼嘯著直奔摯啟而去。門外的人群聞聲擠了上來,想看看在衡州城外錯過的命境之戰,也想看看自己是否有機會在夾縫中得利。
手爐飛快越過兩者的間隔,出現在摯啟頭頂。看著即將砸向自己額頭的試探,他無奈的苦笑一聲,將握著的手爐輕輕拋起,在半空中撞在了一起。
“鐺!”
兩個手爐應聲而碎,煙塵散落,火炭飛濺。摯啟扭曲著身子試圖躲開了多數火星,可礙於傷勢最終還是有幾塊焦炭落在了身上。
一股焦臭的味道頓時升起,饒是以他多年練體的功底也疼的齜牙咧嘴。小樓內外眾人就這樣靜靜的看著,臉上不經意的流露出一抹喜色。
“看來他是真的快死了。”
九曲淵二人最為著急,他們是靠著昔日聖地遺澤修行至今,數百年的歲月已經消耗了大半生機。他們迫切需要各種寶物與靈兵提升實力,以獲取更多的資源來延續壽命。
“論資曆兩位是前輩,可有什麼好辦法處置他身上的靈物?”
陽玨目光閃爍的環視四周,似乎在顧忌什麼東西。就連一向喜歡作為主事之人的性格也有所變化,破天荒的詢問起他人的看法。
“據傳他身上有無憂殿和蜀地玄家的重寶,還曾經誤入過一處原靈寶藏。後來又在丹會與仙凡鬥中奪魁,得了不少賞賜,而且他本身還是一位天資不凡的丹煉師。嘖嘖,好東西可真多啊!”
九曲淵老者細數著這些年關於摯啟的傳說,引得門外的所有人眼中冒起了精光。
兩把分彆出自無憂殿與玄家的靈兵,曾在安慶府顯露的靈珠,兩次盛會取得的靈物與聖兵靈材,還有擋下陽玨命紋之力的封魔盒。
這裡的每一個物件出現在修行界,都足以引起血雨腥風,可如今它們卻掌控在同一個人手中。
更重要的是,此人就在眼前,而自己說不定有機會染指這些寶物。這樣的誘惑,如何能讓人不瘋狂。
“好東西總要握在自己手中才安心,覬覦這些寶物的可不止我們幾個,還是速戰速決為好。”陽玨一直在勸他人出手。
“我這位師弟在無憂山所受的傷勢尚未痊愈,需要幾顆靈珠。同時我們九曲淵還有幾處封禁強大的舊地沒有開啟,他的兩件靈兵也有大用。至於其他的東西,我們兩個老家夥不敢奢求。”
“兩位好大的胃口!”
陽玨冷笑了兩聲。兩個昔日聖地的遺族,自己隻是隨意稱呼了一聲前輩,竟然會讓他們貪婪至斯。
門外的人群中也傳來一陣嘈雜,顯然九曲淵的盤算在這些湊熱鬨的人看來也十分過分。
一直端坐在上首的蕭攸聽到他們的想法,頓時輕笑了兩聲。
“兩個將要入土的老家夥,還妄想得了這裡最大的好處。莫非你們以為當今南朝還是九曲淵的天下?”
“小子,彆以為自己身後有人,便敢口出狂言。命隻有一條,若是不小心丟了,背景再強大也無濟於事。”
老者的話威脅的意思十足,讓一旁陰著臉的陽玨不由得有些意外。他實在想不出這兩位遺族有什麼底氣,能無視當時蕭攸的出身,那可是四位窺命境以上的高手!
“有意思!”癱在椅子上的蕭攸坐直了身子。“我倒要看看一個破碎的聖地究竟有多大本事!”
三人怒目而視,劍拔弩張的場麵令陽玨暗自竊喜。他強忍著笑意保持住陰沉的臉色,卻沒想到麻煩很快就找了上來。
“陽宮主,你怎麼說?”
若論名氣,場中除了以惹事著稱、已然沒有威脅的摯啟之外,就數陽玨為最。眾人紛紛側目,就連摯啟也艱難的坐起來,想看清他到底打著什麼算盤。
“我焚天宮還有數千弟子,比不得前輩瀟灑。不過三位若打定主意要鬥上一場,我與吳城主可以保證不會有旁人打擾。”
吳崖在一旁默默點頭,九曲淵二人麵色一沉,蕭攸嗤笑一聲,場中每個都有各自的盤算,但至今都沒有一個人真正動手。
本該是主角的摯啟終於從火炭灼燒的痛苦中走出來,看著眼前的詭異局麵也笑了起來。
“一個將死之人,笑什麼?”九曲淵的老者終於想起了摯啟這個發泄的對象。
“我見過許多聯合起來欲置我於死地之人,最終都會因為分贓不均不歡而散。沒想到如你們這般修為的前輩,竟然也不能免俗。”
“你倒是提醒了我,想要分贓,需得主人死了才成。”
話剛落音,剛被摯啟撲滅的火炭再次燃起。與此同時,放置在摯啟身邊的炭盆燒出一道赤紅的火焰,搖擺了片刻之後直奔他而去。
方才樓中還因為門外吹來的寒風滿是寒意,片刻之後在這道火焰的炙烤下便好似置身於炎夏的炙烤中。屋外的人甚至不由自主的往這邊靠了靠,想要感受這份冬日裡的暖意。
可最接近火焰的摯啟,此時卻隻想以最快的速度逃離。他用儘全身力氣撐著桌椅站了起來,還未來得及踏出一步便重新坐了回去。此刻他除了看著火焰慢慢靠近,已經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還望前輩手下留情,讓晚輩得報師門大仇。”
摯啟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場中唯一開口替他求情的會是吳崖。可一想到吳崖的目的,他一時間又不知該笑還是該哭。
“如你所願!”
此時的火焰已經升騰到半空中,隨著老者的一聲呼喝突然加速,眨眼之間便來到摯啟跟前。
在強大的火靈力炙烤下,一股焦臭味道立馬鑽入鼻中,緊接著裸露的皮膚開始不斷收縮。摯啟憑著血脈修士的強健體魄勉強支撐,可若是這樣下去,不消片刻他就會被烤成人乾。
“咚!”
就在場中眾人神色各異的等待摯啟死去之時,一道土牆突兀的擋在了摯啟跟前,恰到好處的為他隔去了火焰的威力。
陽玨與出手的老者猛地側目看向吳崖,似乎篤定是他出手保住摯啟性命。
吳崖在他們的注視下突然愣住,緩了片刻之後才明白目光中的詢問之意,擺手搖頭的匆忙否認著。
“不,不是我。”
“幾位前輩謀財而已,又何必與一個將死之人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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