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小子,你無法無天了!”
韓染怒吼著亂劍劈向摯啟,便是她修行數百年的時間,也不曾經曆過如此尷尬的場麵。她頭一回在晚輩麵前亂了心神,隻得將所有的羞與怒全部發泄在摯啟身上。
摯啟苦笑著承受下一切。他可是親眼見過韓染尚未繼任宗主之時,憑一己之力壓得包括郝鎮在內的幾位院主不敢多言。
如今她聲威漸隆,自己又是晚輩且理虧,哪還敢多說一句。
好在韓染的招式隻是單純的發泄怒氣,並沒有多少威脅。十餘個回合過後,兩人都漸漸恢複冷靜。在一次簡單的雙劍相擊之後,他們停了下來。
“小子,接下來我可要認真了!”
“領教前輩高招。”
兩人再次後退,韓染張開雙臂慢慢飄起,浮在離地一尺餘高的位置。隻見她身上青光閃爍,雙手聚在身前結成種種虛印。
緊接著一股狂風從無憂城中平地而起,卷其煙塵散向四麵吹去。
“嘩啦啦!”
片刻之後,城外流水般的嘩啦聲由遠而近,形成一道越來越強的海浪聲衝著無憂城而來。
隨後一股濃鬱的木勢在無憂城上空凝聚,令所有人抬起頭,貪婪的呼吸著這種精純的生命氣息。
木勢在高處不斷的彙聚、凝縮,最終化作一道翠綠的光芒激射而下,沒入了韓染體內。
短暫的寂靜之後,韓染睜開雙目,眼眶中已經是一片碧綠。
“劍!”
韓染厲喝一聲,聲音與方才完全不同。那柄鬆木劍應聲而來,在她身前染上一抹綠光之後,“嗖”的一聲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中。
旁觀者還來不及驚呼,鬆木劍如同一道魅影出現在摯啟眉心三寸處,拖著一抹綠影紮了下去。
“哇!”
台上台下所有人站起身來,韓染這一劍迅如閃電,從聚勢到出劍隻在瞬息之間,一展玄杳嵊千年底蘊。不過他們更關心的是這一劍的結果,因為摯啟一旦死在劍下,必將會引來一場腥風血雨。
榆婧猛地從羞愧衝抬起頭,方才韓染接引天地之力時,她就察覺到不對勁。當她被呼喊聲喚醒之時,就看到了眼前這幅危險的畫麵。
“不!”
榆婧的驚呼聲引來寧櫻等人色變,他們察覺到事態已經超出了自己的預料。可此時鬆木劍離摯啟麵門隻有一寸的距離,想要營救根本來不及。
簡潼也從座椅上站了起來,似乎所有人都猜到了接下來的結果。可就在鬆木劍的劍尖要紮進摯啟眉心時,沒有人注意到韓染雙目的碧色恍惚了一陣,接著摯啟微微側頭,鬆木劍竟然就這樣貼著他的發鬢擦身而過。
“這……,這不可能!”
“在毫厘之間躲過致命一擊,這絕非他能夠辦到的!”
“莫說是他,便是你我都做不到。”
摯啟用一個簡單的側身技驚四座,場麵的低階修士目瞪口呆,數十位大修士滿臉難以置信,就連厝葉園與焚天宮的兩位老者都自問無法做到。
莫非區區兩年時間,他真的已經抵達了這些前輩們都無法企及的高度?
“會不會是兩人商量好的?”
一語驚醒夢中人。這些或記恨、或畏懼摯啟之人,在他表現出的強大實力麵前幾乎窒息,而這句話,就是他們解救自己的最後希望。
“對對對,他們一定是早就達成了默契!”
“哼!玄杳嵊和摯啟關係親密天下皆知,說不定從頭到尾都是在演戲給我們看!”
場外的人群試著用自己的淺顯的認知解釋眼前的不可思議,而眼界稍高之人則選擇了景觀其變。
韓染並沒有因為摯啟的驚豔表現停下動作,鬆木劍圍在摯啟身側神出鬼沒,在綠光閃爍之間,從各種刁鑽的角度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