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年輕一代,與摯啟最接近的是玄杳嵊的榆婧和霧隱山的寧櫻。
榆婧無需多說,韓染新敗,作為弟子的她不可能、大概也不願意登台。霧隱山作為雙方的調和之人,也不會下場與摯啟相爭。
稍長的一輩,除去那些尚在入命境徘徊之人,能出手的並不多。
厝葉園園主未至,岩夷城僅有的一位窺命境業已敗北,焚天宮倒是最合適的。隻是以陽玨這兩日的做派,除非有必勝的把握不會輕易出手。
三個與摯啟舊怨最深的宗門如果不動,其他中立或與摯啟交好者也不會做這個出頭鳥。
那麼最好的選擇,便隻有站在宗門一方的丹塔。可惜除了獨來的夏幽,丹塔不見任何人露麵。
最終所有人隻能你望我,我望你,陷入了兩難之中。
“陽宮主,此戰恐怕要拜托你了!”
吳崖本就不想爭奪水蓮令,所有的心思全在殺了摯啟替老城主報仇上麵。眼見自己無望,便將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
如今看到竟然無人敢登場,他倒成了最著急的那個。
因為按照摯啟的成長速度,等到下次相遇之時,報仇恐怕就成了奢望。
“吳城主,你……”
陽玨做夢也沒想到,居然真的會有人站出來逼自己上場。畢竟無憂城坐落在焚天宮的地界,這裡又有一位知命境的師叔坐鎮,自己也裝出了與霧隱山一般中立的架勢,擺明了是有大圖謀。
到目前為止,各派都沒有打算破壞他們的野望,卻不想被一個滿心仇恨之人打破。
既然有人開了頭,潮水般的目光頃刻壓在了陽玨頭上。環顧全場,他的確是最合適的那個。
“陽宮主成名多年,對付一個無知無畏的年輕人,定然不在話下。”
蕭棱第二個跳了出來,不知是同樣是仇恨所致,還是有異樣的心思。
“是啊,全靠陽宮主了!”
“陽宮主一定要揚我南朝宗門之威!”
呐喊聲此起彼伏,將這位見慣了大世麵的一方霸主逼得冷汗涔涔。
他對於摯啟的恨意絲毫不弱於場中的任何人,要不是霧隱山眾人在此,他一定會不擇手段的將摯啟留在太平州。
不過此情此景之下,他更想贏,而且還要贏得體麵。
麵對一道道灼熱的目光,他不由自主的上前了兩步。可當經過焚天宮那位老者身邊時,又突然停了下來。
兩人對視看到了彼此臉上的凝重,隨後陽玨俯身,一起私語了許久之後,才深吸一口氣踏步上前,接下了城中所有宗門修士的期盼。
“焚天宮,陽玨!”
“好!”
在道出自己的身份的刹那,那份屬於焚天宮曆代最天才火修的驕傲,似乎又回到了陽玨臉上。
趾高氣昂且露出一絲不屑的目光,與方才那個為宗門地位患得患失的宮主已經截然不同。
離陽劍出鞘,一股灼熱的氣息刺痛所有人的臉頰。正午的日光加上從腳下升起的地火氣息,讓整個無憂城頃刻間就變換了季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