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酒一切好說。
看著三人著急的模樣,摯啟忍不住笑了起來。
將近三個月的時間,地心火終於將那團白送的靈火吞噬完畢,並且在融合之後呈現出極強的靈性與強大的控製力。
十天前屋內的火焰突然消失,就是如今新的火靈剛剛覺醒的靈識所致。
它保留了原本地心火靈對於外界的認知,又以絕對的自控力將龐大的火靈力收斂。致使它如今就算落在摯啟手心中,也讓他無法感受到絲毫火熱。
摯啟不知道南朝有沒有靈體化形的先例,可若是自己手中的這個火靈將來變成人形,他一點也不會驚訝。
有了這等強大的助力,再加上難得的空閒時光,他覺得是時候錘煉一番自己荒廢已久的煉丹術,為將來煉製忘憂丹做好準備。
思索間那壺酒已經見了底,幾人意猶未儘,可想起方才答應的事,還有摯啟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紛紛翻檢起了自己的五行戒。
片刻之後,幾分看起來有些寒酸的靈材擺在了桌麵上。
“你們這……”摯啟哭笑不得。“好歹是幾位前輩啊!”
除了何求拿出的幾分土行靈材,常俊與鐵茹的家底甚至還比不上蕭攸。
“我們不用為這些東西發愁,留著的自然不多。”
聽起來困窘,實則令人羨慕的說辭讓摯啟無語。他挑揀了幾件勉強用得上的靈材,不得不為煉丹所需發起愁來。
鄂州北部終年被界山籠罩,致使大片區域生機不盛。山下莫說是能入藥的靈材,便是稍微強壯些的草木都罕見。
莫非真要回到南朝,向那些宗門的商鋪置換?
一旦離開界山重回修行界的漩渦之中,恐怕就再難有這種清閒時光。
正在他猶豫之時,高處一股熟悉的靈力憑空出現,待到摯啟察覺時已經消失。他低頭看向常俊等人,他們卻圍在石桌旁,看著桌麵上憑空出現的五行戒。
“這是什麼?”
摯啟湊過來,小灰也來了興趣。她直接將戒指握住,上下打量起來。
“給你的。”
“我的?”
摯啟疑惑的從小灰手中接過五行戒,當意識進入其中時,立馬被嚇得退了出來。
“這、這是給我的?”
方才的驚鴻一瞥,他看見的是堆積如山的各色靈材。其中蘊靈占據了大多數,修行界罕見的原靈也有近百種。至於那幾個與他虛幻的雙眼對視者,想來是智靈無疑。
海量的靈材讓摯啟幾欲呆滯,不過更令他感到驚訝的是,這枚五行戒居然能放置活物。
要知道他見過南朝多數頂尖人物,但能讓活物進出的空間寶物,除了浮生院的至寶黑殿之外,這是第二個。
“除了你之外,誰能這麼敗家?”
“那這是誰給的?”四人齊齊搖頭,摯啟頓時了然。
“謹言慎行,對吧?”
四人整齊的點頭,摯啟無奈的笑著。他懷著滿心疑惑而來,按照如今的形勢,恐怕依舊會帶著這些疑問下山。
“那我繼續占著這間屋子,何先生不介意吧?”
何求沒有搭理他,他又轉向小灰和憂兒。
“你們兩個彆亂跑。”
說不等兩人回應,摯啟徑直走進屋內關上了大門。
飽受靈火炙烤三個月,出門歇了不過一刻鐘,又再次閉關煉丹。這樣幾乎自殘般的勤奮,讓蕭攸的雙目漸漸亮了起來。
在屋內重新燃起火光的那一刻,蕭攸起身向三位長輩告辭,一溜煙消失在山道上。
“蕭攸這小子還是不服氣。”
“好歹是個不錯的苗子。自從摯啟來了之後,山裡的確不一樣了。”
“希望他能活到最後。”
小灰與憂兒不解的看向何求,在她們心中,摯啟每一次都能贏到最後。
應天三十年秋,南朝在經曆了一年的平靜之後,又開始呈現出風雨欲來的征兆。
首先是臨安禁軍頻出,向北入建康。在三參道院的引領之下,禁軍押解著大量的物資進入丹城,然後又押解著一隊隊滿載的馬車回京,其目的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