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我可聽說他在南朝有不少相好的姑娘,你想不想知道自己排在第幾位?”
壓製住對手的得意之際,跛麵又忍不住調侃起寧櫻。他一貫的行事風格,不僅要殺人,還要誅心。
“一把年紀為老不尊,門人淨是些汙穢之人,難怪往生殿不敢在修行界露麵!”寧櫻也不甘示弱,隻是在如今不利的局麵下,言語的反駁顯得有些蒼白。
“我可是為你好。”跛麵毫不在意寧櫻的話。“你想想這些年一直跟在他身邊的,都是那個化形的小神獸。據說他臨走之時和一眾相好全都告了彆,唯獨沒去你們霧隱山呢!”
跛麵不停的數落著摯啟的種種不堪,宛如俗世的村口老婦一般聒噪。
這本是件被所有人嗤之以鼻的事,卻在寧櫻這裡起到了作用。
她本就淩亂的招式更加沒有章法,就連聖兵上的光芒都被跛麵的金針壓了下去。
“櫻兒小心!”
跛麵瞧準機會從一個極刁鑽的角度偷襲,險些將寧櫻的臉上劃出一道血口。還是寧棹在激戰中大聲提醒,才讓她堪堪躲過了這場危機。
險象環生的寧櫻怒火大聲,手中的柘寧劍含怒揮出,靠著密集的攻勢挽回了些許頹勢。但即便如此,他終究是更弱的那一方,形勢並不樂觀。
與她同樣不樂觀的,還有整個南朝一方的局勢。
獨占一方的吳憂等四人,是唯一一處令人欣慰的戰場。
二聖憑借自身雄渾的實力,壓得常俊與鳳姑二人左支右絀,隻是兩人表現得十分堅韌,短時間內恐怕將是僵持的局麵。
和二聖相比,其他大多數南朝修士都已經站在了生死邊緣。
幾位命境的散修身上掛彩無數,隨時有可能結束這場登山之旅。
幾位入命境和窺命境的宗門修士同樣在勉強支撐,若沒有彆的變化出現,這裡也將是他們的終點。
就連一向自負修為的厝葉和焚天宮老祖,也在對手的壓製下沒了以往的銳氣,沉著臉努力保全性命。
霧隱山及玄杳嵊等人憑借陣法處境尚可,袁冰與江漪也與對手互有往來。隻是對於那些陷入險境的同伴,他們也沒有餘力出手相助。
這場浩浩蕩蕩的討伐之戰,似乎就要在這裡劃上句點。
“嗯哼!”
一聲不那麼引人注目的痛哼,牽動了戰場中不少人的心。
寧櫻終是在跛麵的陰詭招數下掛了彩。鮮血從手臂滴落自柘寧劍上,似乎昭示著此行無可避免的血光。
寧櫻總算從跛麵的汙言穢語中清醒過來,可看起來有些遲了。
“將你當年在臨安城詐死的本事使出來,或許是一個活命的辦法。”
“你是不是想將我擒下,然後逼其他人做違心之事?”寧櫻冷笑一聲。“這些下三濫的手段,你們向來擅長。”
“哼!你找死!”
這句話戳到了跛麵的痛處。
當年他當著許多人的麵誇下海口,一定會用榆婧作餌,不費一兵一卒讓臨安城血流成河。
結果臨安城的確血流成河,但卻和他沒有什麼關係。不僅和他沒有關係,他還被人算計,成為了他人的棋子。
這件事讓他至今在常俊等人跟前抬不起頭,甚至在山中也遭了不少白眼。
以人質逼對手就範,是他如今最不願意聽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