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這些年走南闖北,學了很多東西。”
南守靜靜站在木屋前,笑著等待摯啟出手,儼然一副師長考究弟子的做派。
摯啟在上山之前已經料到有此一戰,儘管對手出乎自己的預料,他還是會全力以赴。
因為隻有擊敗對手,他才有機會去看一看泗京的桃花。
更何況對方還是一位念境高手。
往生劍血光重現,在它褪去黑布遮掩的那一刻,似乎也感受到對麵南守的氣息,竟然有種掙紮著想要離去的勢頭。
以往它隻有在渴望飽飲鮮血之時才有這種衝動,但當下的境況,顯然並不是因為饑餓。
“已經能認出我,看來你的確是最適合的那個。”
前半句是對往生劍的肯定,而後半句則是在稱讚摯啟。
這話若是放在其他神兵利器上,摯啟都覺得對自己是件好事。可往生劍是一柄凶兵,與它契合注定血雨腥風。
猶豫之間摯啟有祭出了玄淵劍,每每覺得自己要沉淪之時,都是正氣訣保住他最後的清明。
儘管在識得魂力之後他鮮少出現這種情況,可有玄淵劍在手總會讓他覺得心安。
南守對於玄淵劍的出現報以一絲笑意,仿佛看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嗖!”
金光一閃,破空聲至。
麵對自己前往泗京的最後阻礙,摯啟與玄淵劍拉開了決戰了序幕。
兩人距離很近,玄淵劍在眨眼之間就來到了南守近前。
觀戰者的目光默契的集中到一起,他們都想看看,傳說中的念境,到底是怎樣一種境界。
由於南守施術拔高了四周,凸起的空地宛如一截劍尖插入了天空中。金光閃過,停留在下方小院中的眾人得見心中盼望之地。
就連停留在山腳下的南朝眾人,也不知是何原因,竟也在終年不散的迷霧中看到了界山之巔。
“那裡有人!”人群中響起驚呼聲。
“師祖他們已經登頂了嗎?”
“他們成功了!”
儘管他們看不清山頂幾人的模樣,但歡呼聲還是很快傳染到各派修士之中。除了對自家祖師尚存的期許之外,還有對修行界即將開啟長生之路的期待。
然而隻有清楚往生殿實力的淩煥才清楚,當他們抵達山頂的那一刻,才是真正危險的開始。
“嗖!”
玄淵劍直指南守鼻尖,吳憂等人拭目以待。
摯啟嚴陣以待,已經做好了迎接反擊的準備。這一劍雖然蘊涵了不少混沌分化而出的浩然之力,但終究隻是試探。
“嗡!”
就在所有人都猜測南守將如何應對時,已經觸摸到對手的玄淵劍卻猛然一頓,毫無征兆的停在了半空中。
摯啟頓時愣在了原地。他想過無數種還擊的手段,可從未想過自己的靈兵會突然停下。
更重要的是,南守自始至終沒有做出任何動作,也沒有任何天地之力波動。
“這把劍也不錯。”
還沒等摯啟回過神,南守伸手輕輕一招。原本停在他跟前的玄淵劍,竟然主動落入了他手中!
“這怎麼可能!”
靈兵有靈。玄淵劍不僅是一把與摯啟相伴數十年的兵器,更是由他親手選才,親自打造。
一個誕生於自己手中、且蘊養多年的夥伴,為何宛如投懷送抱般落在旁人手中?
更令他無法接受的是,玄淵劍在落入南守手中的那一刻金光大盛,宛如良器遇到明主一般閃耀。
“可惜我已經多年不用劍了。”南守搖了搖頭,揮手將玄淵劍擲出。“還給你!”
眾人隻覺得眼前一花,刺目的金光就劃過間隔來到了摯啟跟前。
摯啟麵色微變,將手中的往生劍插在身後,以雙手迎了上去。
“咚!”
摯啟握住倒轉的劍柄用儘全力止住玄淵劍的勢頭,最終抵在胸口發出一聲悶響,才讓它徹底停了下來。
背後的往生劍搖晃了幾下深處地麵三寸,終是由它擔下了所有。
摯啟還來不及撫摸遭遇重擊的胸口,一股熟悉的氣息從劍身上傳來,立馬讓他臉色大變。
“這是……,正氣訣!”
摯啟猛地抬起頭看向南守,他不知何時轉過了身去。
這幅站在木屋前背朝著自己的畫麵,讓他想起曾經見過的一幅陳舊的畫像。
摯啟的意識以最快的速度進入五行戒,翻找一陣之後找出了一幅泛黃的畫麵。當他將其展開時,呈現在眼前果然是此刻所見。
“你…,你是!”
摯啟此刻心中翻起驚濤駭浪。他實在無法接受,那個自己最為敬佩的英雄埋骨之地,竟然是出自眼前這個冷血屠夫之手!
“很意外?”南守轉過身麵朝著摯啟,笑得十分開心。“三千年是很漫長的歲月,在漫長的歲月裡我做了很多無聊的事,創立浮生院,隻是其中一件而已。”
“浮生院竟然是由你所創?”
吳憂和徐柘同時色變。在他們統領南朝的歲月裡,一直對浮生院鎮守西陲以及織夢者兼濟天下的行為十分欽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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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想那些滿身正氣的守護者,竟然往生殿殿主的後輩。
“既是你所創,為何又要將他們剪除?”
說話的是徐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