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之中,女人回頭看著他。
萬家燈火,盈盈淚光,她沒說話,霧氣氤氳在眼底,怎麼樣也散不開,又委屈又內斂。
嗓音開口帶著鼻音“乾什麼?”
薑徊長臂一拽,直接把孟津稚拽進懷裡。
他的力氣很大,孟津稚沒有什麼反抗的氣力,直接被他拽進懷裡。
接著,細碎的吻落在脖頸處,一寸寸往下。
近似撫慰的調情動作讓孟津稚剛剛升騰的戒心放下不少,她垂下眼睛,心口的情緒讓她想要發泄,於是她張唇狠狠咬上薑徊的唇角,無邊的夜色裡,瘋狂的風聲吹動著窗簾,黑幕被一雙無形的手撕開扣子,潮熱的雨滴答下了起來。
什麼都沒有,卻又什麼都存在。
這座城市的罪惡和委屈都被洗刷。
男人環抱著女人,他的手輕輕觸碰著她的發絲,說“想報警嗎?”
孟津稚把自己埋進他的胸膛,輕輕搖了搖頭。
兩具身體溫熱靠著。
他們頭一次都沒有先去洗澡,隻是在床上默默溫存著。
這種溫存極大的緩解了孟津稚心裡上的壓力。
對於彪哥那群人,蹲局子是常見的事。
壓根不算什麼懲罰。
要是真的要懲罰他們,就不能通過報警來處理,還是得通過其他的方式。
而且,他們手上還掌握著她的那種照片。
當初,她給寧願的照片都是篩選過的——
露肩露腰的,她都沒有露臉,而她給的那小段視頻,薑徊的身體是完全把她擋住的,幾乎她都沒有大尺度出鏡過,所以那些照片爆出來,她也不怕。
但那種照片就不一樣了。
這個社會對女性向來是苛責的,一旦那些照片被爆出來,她、孟晴都將永無安寧之日。
薑徊淡淡說“你不用怕他們。”
孟津稚聲音很啞很低“我沒有怕他們,我隻是不想再追究這件事了,很累。”
說著,她像是怕薑徊再追問,靠著薑徊,直接閉上眼。
均勻綿長呼吸聲傳來。
薑徊垂眸看她。
短短幾個小時的綁架,已經讓孟津稚身心俱疲,什麼都不願意想。
再加上——
此時此刻,陪在身側的讓人安眠的氣息。
她睡得也特彆快。
這一睡,就直接睡沉了。
孟津稚倏然睜開眼皮,已經是第二天一早,窗外的光朝外照射下來,屋簷懸掛著要掉不掉的幾滴雨滴,她靜靜看了一眼,回頭再去看薑徊。
薑徊枕在她身側。
他的一隻手臂被她牢牢抱著。
孟津稚下意識道“昨天下雨了嗎?”
薑徊道“下了。”
孟津稚“我沒聽見——”
她停了停,又說“我昨天和秦總說了複工的事,是不是不能請假了?”
薑徊“我已經替你弄好了。”
他看向孟津稚,語氣平靜“你可以在家休息,想什麼時候去,就什麼時候過去。”
孟津稚掀眼看他。
男人寬肩窄腰,身材挺拔,一絲不掛的站在床邊,八塊腹肌上還有女人曖昧細長的撓痕。
他聲音低啞,帶著故意逗弄的意思“看什麼呢?”
孟津稚倏然收回目光,扭頭看向一側,硬邦邦地說“沒什麼。”
像是轉移話題一樣,她開口道“你要去洗澡嗎,你不去,我就去了。”
昨天瘋狂得太厲害,身上黏黏糊糊的。
昨夜還不覺得,今天回過神來,就覺得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