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徊主動走過去,牽起她的手,“在想什麼?”
孟津稚麵向薑徊,扯了扯唇角,聲音有點乾澀“沒什麼,就是想等你出來,一起去吃早餐。”
這話是借口。
人小臉發白,眼神呆愣,顯然是不敢出去。
薑徊眼眸沉了沉,沒說什麼。
帶著水汽的濕熱手掌勾住比它小一倍的手。
他領著她一步步走出去。
影子互相糾纏,勾出一道長長的痕跡。
雨後的晴天在天空鑄造出一座彩虹橋,陽光灑進客廳,落在餐桌邊,穩定裡又透著歲月靜好的模樣,男人拉開椅子,讓孟津稚坐在一側,而他在孟津稚對麵坐下。
應話買的早餐還冒著熱氣,包子油條粥,還有湯粉。
香氣四溢。
孟津稚肚子突然響了一下。
飛快抬起頭,她不好意思看了一眼薑徊。
薑徊把粉推到她麵前,“吃吧。”
孟津稚沒有拒絕,用筷子夾起粉,開始吃起來。
薑徊在她對麵吃包子。
然而,就算如此,他吃這些不是很精致的食物的動作也是賞心悅目的,處處透著矜貴疏冷,撕開一口口吃著。
孟津稚餓了,但也沒吃多少。
吃了三分之一,她就放下筷子,輕聲說“我吃不完了。”
薑徊“那就不吃了。”
孟津稚嗯了一聲,整個客廳又歸於平靜下去。
往常她很適應這種平靜,現在卻怎麼都覺得彆扭,久了,內心還會泛起一陣恐慌,嘴角輕輕抿了抿,她摳緊手指,垂下眼,低聲說“你不用去醫院嗎?”
薑徊“請了年假。”
薑徊在醫院裡是沒怎麼休息過的,除了上一次的輿論壓力,他被迫短暫休息了一陣時間,除此以外,一直泡在醫院裡。
自然,他想請年假,會比其他人容易的多。
孟津稚不知道怎麼接話了,乾巴巴的哦了一聲。
薑徊問“有想去玩的地方嗎?”
孟津稚現在沒這個心情,搖了搖頭,說“我隻想在家裡休息。”
薑徊“可以。”
孟津稚抬頭看他,“我可以去把電視機打開嗎?”
薑徊“這是你的家,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字音著重在‘家’上強調了字音。
孟津稚沒說什麼,但心裡卻難得的心安,她起身去打開電視,選了一個喜劇電影。
過分喧囂的聲音充斥在整個房間裡。
她的心卻一點點的安靜下來。
孟津稚坐在沙發,抱著抱枕,她望著屏幕上各種層出不窮的梗和段子,眼睛卻在發直,不知道在想什麼。
薑徊吃了早餐,把東西收拾好,也走到沙發邊緣坐下,他們的距離不過半個拳頭那麼寬。
孟津稚看了看,身體往薑徊那邊挪了挪。
他的氣息彌漫在鼻尖。
孟津稚閉上眼睛,聽著聲音,呼吸都不自覺放輕。
從出事到現在,她一直是如此的安靜。
沒有大哭和大鬨。
隻是和一個小動物一樣,在找著屬於自己的巢穴,把自己傷痕累累的靈魂藏了起來。
男人淩厲視線沿著女人姣好皮肉下落,定格於她的眼皮上。
孟津稚不說,他也清楚。
折磨人的手段隻有那幾種,不是身體上的,就是精神上的。